“我喜欢看到你, 因为我动情的样子。”
这话几分真几分假,在当下场景,实在难以分清。
段柏庭哑了嗓子, 指腹在她被吮咬到红肿的唇上揉了揉。
他并不在意, 真话假话又能如何。
说白了, 一个说,一个听,没什么所谓。
但宋婉月确有真心, 不尽是假话。
平常总是一双看众生都漠然的眼, 仿佛万物在他心里,全无分量。
段柏庭的确是个感情淡薄的人, 他缺乏同理心, 也少了点人性里该有的怜悯。
所以被人称为冷血, 一点不为过。
在部分人眼中,他的可怕程度不亚于圣经中的撒旦。
可宋婉月不知天高地厚。
“庭庭。”
她喊他的名字,声音婉转细腻。
晚上海风的确汹涌,广袤沙滩空无一人,路边的棕桐树将这里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
那种如坠海底的揣揣令宋婉月心脏收缩。
她理解了野外露营的刺激。
段柏庭遂了她的意, 将她抱进帐篷。
里面空间还算大,旁边摆放一张矮桌,侧方就是柔软的睡垫。
她陷进去, 像躺进云端。
头顶的灯被晃动, 细碎灯光落进她的眼底。
手臂撑在她身侧,蜿蜒起伏的血管如同山脉一般盘旋在他手臂上, 此时全部偾张。
他低下头去吻她,结实有力的手臂箍紧她柔软的纤腰。
隔着那条单薄的连衣裙,她甚至能够清楚感受到, 他手臂肌肉的线条。
植物神经处在亢奋时,会导致肌肉绷紧。
他身上体温热腾腾,不再似平日那般冰冷毫无温度。
稍微舒展便能完全覆住她腰身的手。
吮咬唇瓣时,吞咽起伏的喉结。筋脉偾张,肌肉遒劲。
全都带着令人抗拒不了的性张力。
宋婉月不合时宜的想起静香曾经的话,如果段柏庭没了如今的权势财富和地位,他还能是这么多千金名媛心中的暗恋首选吗。
宋婉月亲身体会过了,会的,肯定会的。
权势财富和地位没了,但是脸和身材还在。
他哪怕是靠出卖色相,都能成为富甲一方的首富。
“庭庭。”她娇嗔地哼了两声,缠上他的脖子,说腿疼,“应该是刚才吹了冷风有点抽筋了,你给我揉一揉。”
他嗓子生涩,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灯光就在他们头顶,所以她可以看清他的眼睛,也可以看清他的脸。
更加能够看清他此刻在做什么。
一目了然,令人生臊。
他早有准备,该带的都带了。
宋婉月情难自禁,将手放在他淌出细汗的腹肌上,指腹描绘起蜿蜒隆起的血管。
她继续和他撒娇。
声音甜的发腻。
一会说要和他长相厮守,一会说相濡以沫,一会又要和他生死相依。
最后彻底融为一体。
她确实喜欢他,尤其是在当下,多巴胺上头令她身心都是愉悦的。
她喜欢他衣冠楚楚下的野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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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月是在别墅的房间里醒过来的,身上穿着真丝绸料的睡衣。
吊带长裙,遮至脚踝。
房间内部此时只剩她一个人,早已不见段柏庭的身影。
唯独那点似有若无的清冷檀香还能证明,他的确在这里待过。
宋婉月全身懒倦,走到飘窗旁重新躺下。
浅粉色的蕾丝窗帘被堆叠,从这儿可以看见大海。
白天的海一片蔚蓝,海鸥低空飞行,她看见棕桐树叶被风吹的晃动。
空气里好像一直都有股海水的腥咸,挥散不去。
宋婉月闭上眼感受了一会,对当下的悠闲格外满意。
身体的魇足,和心灵的愉悦。
困意再次席卷,她又躺在飘窗上睡了个回笼觉,等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她是饿醒的,胃里空空如也。
换了衣服下楼,餐厅内已经有人在了。
席阳穿着十分应景的彩色沙滩裤,衬衣也花里胡哨。
但这种俗气的配色丝毫没有折损他的半分贵气。
看到宋婉月了,还冲她招了招手:“lucky醒啦。”
他很喜欢喊她lucky,并且每次叫这个名字时,都有股意味深长的笑意。
宋婉月和他打过招呼,视线环顾一圈,都没找到段柏庭。
似是看出了她在找谁,席阳下颚微抬,往外指了指:“Kian和小珩在外面。”
“哦。”
她点了下头,决定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
带着白色厨师帽的主厨正在捏手握。
为了保证口感,都是现做现吃。
服务员端上来一份热毛巾,放在木质托盘上。
宋婉月仔仔细细地将手擦洗好几遍。
今天这顿料理是Omakase,主厨做什么她吃什么。
在告知了自己的口味禁忌和喜好后,宋婉月就坐在那里享用起自己今天的第一顿饭。
她吃饭很慢,细嚼慢咽下来,吃了半个多小时。
云微挽着席阳的胳膊,在外面悠闲散步。
宋婉月喜欢岛上的天气,温度适宜。
但还是时刻注意防护。
毕竟紫外线是狡猾的,时刻藏在温和的天气里。
涂完防晒,又另外叠加一层物理防晒。
等她站到段柏庭面前时,他险些认不出来她。
长长的防晒衣将自己从头遮到脚,墨镜架在鼻梁上。
那张精致的巴掌脸只能看见挺翘的盒型鼻尖,和自然泛粉的唇。
“还困吗?”
他轻声问她。
宋婉月摇了摇头,动作自然地躺进他怀里。
旁边矗立着罗马伞,正好在遮阳处。
宋婉月就把身上的防晒衣脱了。
里面是el的连体泳衣。
此时躺在段柏庭怀里,他一低头,一览无余。
看了眼远处冲浪的商珩,宋婉月倍感兴趣:“他还会冲浪呢,真看不出来。”
段柏庭动作温柔地替她把头发拨开,理顺。
“想玩?”
宋婉月摇摇头:“我不会,可我又不想让他教我。”
还记着对他的那点仇恨。
段柏庭笑了笑:“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宋婉月抬眸看他,些微的惊诧:“你也会?”
“嗯。”他动作从容,将她抱在怀里,“偶尔无聊的时候,会去海边。”
她问题很多:“那是你厉害还是商珩厉害?”
他没有直接告诉她谁更厉害,而是点明一件事:“他的冲浪是我教的。”
还是五年前,席阳带着云微还有商珩他们几个去英国玩,段柏庭尽了地主之谊接待他们。
宋婉月没有过多惊讶,反而觉得在情理之中。
段柏庭在她眼里,本来就是无所不能的。
尤其是和讨人厌的商珩比起来。
她身上某些部位的痕迹还是太重,是昨日他不知轻重贪欢造就的。
段柏庭很难不去注意到那种泛红的地方。
将她滑下去的针织镂空罩衫往上拉了拉,温和的询问语气:“会不会太短了点?”
知道他指的是衣服。
宋婉月理直气壮:“难道有谁的泳衣是长袖长裤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侧卧在他怀里,胸前被挤压出一道很深的沟渠。
上面甚至还残留清晰可见的指痕。
他也不清楚自己昨天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
她皮肤娇嫩,轻微的磕碰都能红肿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