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合作方那边急着要。”
“要不等着,要不取消合作,”霍以南面色冷寂,“几个亿的违约金我还出不起吗?”
“……”
宋远志低头,不敢多言。
很快场景就切换到了霍宅。
霍以南站在霍南笙的房门外,敲响她的房门。
无人回应。
霍以南说:“笙笙,是我,哥哥。”
“……”
“不愿意说话吗?”
“……”
“应该不在忙吧?哥哥推门进来了。”
“……”
等了约莫有两分钟,霍以南才拧下门把,往里一推。
门那头似乎有人挡着,阻力明显。
霍以南失笑。
“闹什么?”
“……我不想见你。”
“判死刑之前,能告诉我,我为什么死吗?”
“……”
她声音细小如蚊蝇,霍以南压根没听清。
取而代之的,是廊道里响起的另一道声音。
“以南,你回家了啊。”李素问步调不急不缓,她在港城期间便名列名媛之首,不管遇到什么大事儿,都是从从容容的做派,“正好,你妹妹给你挑了个女孩子。”
说到这里,李素问笑了下,颇为满意地说:“是林氏企业的千金,你应该听说过她的——林疏月,我也挺喜欢她的,你看,要不周六还是周日,你和她见一面。”
不是,要不要和她见面。
而是,选哪一天和她见面。
不是判断题,而是选择题。
当下,霍以南终于明白为什么霍南笙今儿个会朝他发火生气了。
霍以南推门的动作,改为把门拉上。
“咚——”一声闷响,门紧闭。
霍南笙听不见外界发生的对话,她只能听见门合上的沉闷声,在脑海里无止尽地回荡。
后来发展,是霍以南推去了相亲,到底以什么理由推去的,霍南笙并不知道。而母亲自那之后也没再没提到过这事儿。
然而梦镜千转百回,前半部分是真,后半部分……
后半部分的情节,开始变得荒诞离奇,诡谲莫测。
霍南笙望着紧闭的房门,心情一落千丈,双肩耷拉着。她的心情很糟糕,各种情绪交错,至于到底有哪些情绪,她也分不清了。
就在她转身要回床上躺着的时候,房间大门陡然被人从外推开。
猝不及防之际。
她整个人被压在门板上。
霍以南身上的乌木沉香覆盖住她的鼻息,而他双手抓着她的手高举过头顶,他低头,覆在她耳边,温热的气息仿佛在吻她的耳朵,令她身体不自觉地发颤。
“给我挑女伴?”他话语里透着不言而喻的压抑,像是理智与欲望碰撞,理智被撞碎,他如恶魔般在她耳边低语,“妹妹喜欢的哥哥都会喜欢?那妹妹有没有想过,哥哥喜欢的不是妹妹喜欢的东西,而是……哥哥喜欢妹妹,所以才,爱屋及乌。”
霍南笙仰头,看见他漆黑的眼里,有着如火燎原的滚烫。
情绪赤.裸地,平铺在她眼前。
梦里的霍南笙像是被蛊惑到,轻声问:“哥哥,你喜欢我吗?”
霍以南笑了,他没回答,而是弯腰,俯身,吻住霍南笙的唇。
窗外是颜色浓烈的夕阳,泼墨般的霓虹热烈盛放。
窗帘半阖,有风吹起,掀起云彩如海浪般潮起潮落。
霍南笙悄悄睁开了眼,撞上霍以南含笑的双眸,他嗓音里低荡出颗粒般的笑。他笑声沉沉,靠在她耳边,说着她从未听过的,放浪形骸的话语。
霍南笙听得一边难以置信,一边又不受控地红了脸。
她睁开眼想骂他。
然后,梦就醒了。
醒来后,霍南笙脑海里还是梦里的画面,耳边似乎还有霍以南情潮涌动的喘息声,低沉,富有磁性的低音炮。霍南笙感觉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听自己使唤,都听他的了。
又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清醒了。
清醒后的霍南笙,伸手捂脸。
她怎么会做这种梦啊……
疯了吧?
为了让自己更清醒点儿,霍南笙起身下床,去洗手间,接了一抔水冲脸。
沁凉的水拍打着脸,她双手撑在洗手台两边,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房间里突然手机作响。
霍南笙有气无力地回到房间,接起电话。
“喂,表姐。”话一开口,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嗓音哑的可怖。
李夕雾也被她的声音吓到,不着四六地打趣她:“昨晚偷男人去了是吗,声音这么哑?”
霍南笙被噎住。
“不对,你在霍宅待着,应该偷不了男人。”李夕雾条理清晰,自我反驳。
霍南笙哼笑了声,伸手拿起边上的水杯,喝水润嗓。
然而李夕雾确实是逻辑派,有理有据地说:“该不会是做春梦了吧,在梦里叫了一晚上?”
霍南笙眼睫低垂。
视线里,是透明见底的白开水,她晃了晃杯身,水波摇曳。
她唇畔处也荡漾出微末的笑。
——“嗯,我做了个春梦。”
她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