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出外勤好啊,那一天时间都是自由的,我不需要早起来公司打卡。”
霍南笙:“……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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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公关部众人准时下班。
夏日傍晚,火烧云荼蘼半壁天色。
霍南笙搭乘电梯,直达霍氏大楼地下层停车场。霍以南的车如只庞然大物停在熟悉的车位上,车已启动,发动机嗡嗡作响。
宋远志站在车后排,替霍南笙打开车门。
见宋远志在,霍南笙便知晓,霍以南也在车里。
甫一上车,她就叫:“哥哥。”
霍以南淡淡地应了声,目光专注地盯着手头的文件。
和他同车上班一周,但凡在车里,他总是在看文件,他好像有看不完的文件,做不完的工作。
霍南笙默默保持安静。
正值周末晚高峰期,高架上车流拥堵,远方红云斑斓的天,逐渐被暗夜吞噬。天地逆转,高架上是车走走停停下,车灯晕染的红。
由公司到霍宅,路上耗费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时间太长,以至于霍南笙还在车里睡了一觉。
醒来后,意识还未清醒,只知道自己的头不知道枕着什么东西,有点儿硬,也有点儿软。不太像是车厢里的任何一样东西。脸颊处紧贴着柔软光滑的布料。
她眨了眨眼。
她好像靠着霍以南的肩。
她温吞地直起身,视线瞥见霍以南右肩,西装面料被她靠了一路,掀起凌乱的褶皱。
这对洁癖重度患者而言,无法忍受。
霍南笙敛眸,道歉:“我把你的衣服弄乱了。”
霍以南看都没看一眼,轻描淡写:“是吗?”
他合上手里的文件,活络了下右肩,“我只知道,我的右手有点麻。”
见他这个动作,霍南笙更是愧疚:“我睡了很久吗?”
霍以南:“没多久。”
“也就一个小时。”
“……”
“把我的肩膀当枕头,睡了一个小时。”
“……”
“哥哥不止是哥哥,还得充当你的枕头。”
“……”
“笙笙真是哥尽其用。”
“……”
越说,霍南笙越发无地自容。
霍南笙颇为心虚地辩驳:“你可以叫醒我的。”
霍以南闻言,笑了起来,笑声低低沉沉,带有颗粒质感:“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睡的这么香,我怎么舍得叫醒你?”
“但是你的肩膀,很酸吧?”
“是有点儿。”
“我给你揉揉?”
言毕,霍南笙上手,揉捏着霍以南的肩膀。
他是个自制力极高的人,饮食规律,不碰烟酒,常年健身。穿着西装,给人一种完美的衣架子身材的感觉,身材线条瘦削干练,就连霍南笙也是此时才知道,她的哥哥,穿衣显瘦,脱衣有……肌肉。
肩膀处的肱二头肌孔武有力,霍南笙的手没什么劲儿,完全捏不动。
霍南笙:“……”
于是她改为,手握成拳,敲他的肩膀。
“哥哥,你怎么还有肌肉的?”
“嗯?”霍以南头往后仰,流畅的颈部线条,凸起的喉结明显,随着他说话,喉结滚动起伏,“有肌肉不好吗?”
“很硬哎,哥哥。”
“……”
“硬梆梆的,摸着不舒服。”
“……”
霍以南的喉结,滚动频率渐慢。
上下起伏,滑过的弧度,有些艰涩,克制。
她当然不知道她说的话充满歧义。
车厢内,光线溟濛。
霍以南敛眸睨她,这个角度,能看见她挺翘的鼻梁,与鼻梁下面,樱桃红般的唇,唇珠楚楚动人。她双唇翕动,一张一合,能看见粉嫩的舌尖,犹如蛇信子,勾住人心尖上最脆弱的部分,令人神魂颠倒。
“哥哥,你真的好硬。”
可她抬头,脸上神情,是人畜无害的天真,诚恳认真地,再度强调。
强调完,她忽地凑近他,上半身几乎贴在他身上。整洁的西装外套,原本只有肩部有褶皱,这下,褶皱如涟漪般荡漾开。
她眼睫轻颤,眼尾上挑,自然而然地勾起妩媚弧度。
但她的气质太干净了,干净到让人无法怀疑她是在勾引,是在暗示。
可偏偏她下一句又是:“哥哥,你不能让它软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