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李奕赤着上身,手握一柄大枪,在行宫后的空地上舞动虎虎生风。
没有花里胡哨的招式,却招招实用,一枪之威,甚是恐怖,出枪如龙,收枪如芒,犀利无比。
其实,说是舞枪,倒不如说是舞棍。
一柄大枪,在李奕的手中用处,和铁棍没什么区别。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枪刃一转,反手向后刺去。
“嗡!”
枪刃距离来人的脖颈,只有咫尺的距离。
来人正是吴淞江。
吴淞江也被这一枪吓得几乎七魂去了六魄,瞬间跪在地上。
“陛下,饶命……”
李奕看了他一眼,看得出来,他精神状态很差,应该是一夜没睡,提心吊胆了一夜。
活该!
这群江南省的各级官员,李奕一个也不会留,就算是留其命,也不会再用。
“朕让你做的事怎么样了?”
语气冰冷,不容置疑。
“回陛下,约到了。”
“刚刚吴春传来密信,说今夜子时会到我的府上来。”
闻言,李奕瞥了他一眼,“好,朕知道了,对了,以前你们如何见面?”
吴淞江目光盯着李奕的枪头,生怕不小心捅在自己身上,急忙道:“都是老臣去见他,他一直呆在寿王府邸,很少出来。”
“陛下,您放心,臣没有打草惊蛇,没有问题的。”
李奕看了他一眼,收枪而立,凝声道:“没有打草惊蛇,就是最大的打草惊蛇。”
“啊?”吴淞江一惊,慌忙跪地求饶。
李奕眯眼,隐约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别的不说,就是突然主动去吴淞江的府邸就不对劲!
“吴春,这个人怎么样?”他问道。
吴淞江愣了一下,继而摇头道:“胸中满腹韬略,计谋百出,而且此人宠辱不惊,颇有一点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是个狠人。”
李奕讶然,果然是个难对付的角色,既然如此,那就不得不防。
沉吟片刻,而后踱步,“不对,如此狡诈之人,怎么会对你的邀请不起疑心?”
“朕来江南省首府,他早就知道,若是朕没有猜错,上一次朕包围你总督府,他肯定也已经知情。”
“陛下,不对,他如果知道老臣已经投靠陛下,那为何还主动来老臣的府邸,这不是自投罗网吗?”吴淞江百思不得其解。
“也许,这正是吴春的可怕之处。”李奕淡淡说道:“或许,他也想见朕。”
“什么?”吴淞江都惊住了,连连摇头,“这怎么可能,难道吴春不怕死?”
“此人胸有韬略元机,自然是心高气傲,对于朕这个昏君,他岂能放在眼里。”
李奕冷漠一笑,“自负可以,自负过头,就是找死,这个吴春,朕杀定了。”
“不过,也要小心点。”
“既然敢来,就肯定有所倚仗。”
“来人!”
一声轻喝,墙角出现一道身影,正是玄武。
自从李奕到了江南省,玄武都是日夜守在身边,生怕有半点闪失。
“臣在!”玄武低头敬道。
“既然吴春如此狡诈,那朕就彻底打消他的担忧,让朕这个昏君做到实处。”李奕淡然一笑。
“玄武,让内机监高手全部退出总督府,另外让郭破虏从龙骑兵中挑选五百精锐,埋伏在行宫周围,切记要极其小心,不可暴露。”
“再一个,行宫四周的守卫全部减半,要做到外松内紧。”
“诺,臣这就去办。”玄武低头行礼,立刻退去。
“陛下,您这是……”吴淞江有些不明白。
李奕看了他一眼,“吴春明知你已经投靠朕了,还敢主动到你的府上,就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吴淞江不解问道。
“醉翁之意不在酒。”李奕冷冷道。
“醉翁之意不在酒,陛下,臣愚钝,实在是不懂其中意思?”吴淞江苦涩道。
李奕解释道:“你觉得吴春为什么敢单刀赴会,明摆的就是一个圈套,他还要钻,这就一个原因,他的目标不是你这总督府,而是朕,也就是朕的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