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奕还是估计错了,一连数日,郑太后每日除了去皇陵,就是待在宫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这着实让李奕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难道自己猜错了,郑太后回京真的是为了惦念先帝的?
带着这样的疑问,一直到第十日,郑太后突然主动跑到皇后寝宫,邀请她出去游玩。
当消息传到李奕耳朵里,他猜测郑太后是真的忍不住了。
“曹轻言,远远跟在后面,不要被她发现了,朕想知道她到底是想干什么!”
“诺!”曹轻言快步离开。
李奕寒澈的眸子泛着冷意,“事出反常必有妖,朕就知道你来京师绝没有好事。”
……
京师街道上,叶青鸾作为当今正宫皇后娘娘,自然要尽一下地主之谊,亲自带着郑太后在几条最繁荣的街道上逛了半日。
临近中午,郑太后想品尝一下京师的美食,便寻了一处最大的酒楼。
酒过三巡,叶青鸾突然有事离开了,就只剩下郑太后一个人。
果然不出所料,她趁机出了酒楼,左拐右拐,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确认背后空无一人,这才进了一家民房。
为防有失,她又再三确认了一番,这才放下心来。
她自信不会感知错误,狐疑片刻,推门而入,缓缓走进了民房。
门一开,屋内坐着一个老人,正是刘瑾,已经等了许久。
“怎么才来?”这是刘瑾见到郑太后的第一句。
郑太后没好气的回了句,“皇后娘娘亲自陪同,你觉得我来的晚吗?”
两个人对视一眼,气氛却是怪怪的,关键二人的关系不应该是主仆吗?
怎么感觉两人都是冷冰冰的,尤其是刘瑾,眼神中没有半点尊敬,反而是不屑一顾。
按理来说,郑太后作为福王的生母,地位尊崇。
刘瑾就算是福王宠臣,也不至于嚣张到,连福王母亲都看不上吧?
“说说吧,怎么回事?”刘瑾一甩衣袍,傲然的坐到座位上。
“什么怎么回事?”郑太后语气很不悦。
“你还装傻,谁让你自作主张,入住皇宫的!”刘瑾脸色大变,质问道。
郑太后仪态端庄,柳眉轻挑,“陛下的旨意,让本宫暂住皇宫。”
“哼!”
刘瑾冷哼道:“当今天子李奕可没那么好糊弄,进去容易,想出来可就难了。”
郑太后颦眉警惕,俏脸微变,“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大不了就让李奕杀了我好了!”
“嘘!”
刘瑾吓得赶紧跑到门口,确认无人这才慌忙说道:“小心隔墙有耳,这里不是西南,这里是京师,以后还是要多加注意。”
看着这副模样的刘瑾,郑太后美眸流转,皓腕轻轻活动着,修长的手指泛着白色的光泽,轻蔑道:“刘总管,想不到几日不见,你的胆子变得这么小了。”
“哼!”
对此,刘瑾冷哼一声,没有解释,只是淡淡道:“我再说一遍,这里是京师,不是西南,你根本不知道这里有多可怕,当今天子有多恐怖,等你知道,怕是就晚了。”
“而你的自负,不止是会毁了你自己,还有福王,甚至这艘船上的所有人!”
郑太后冷冷瞥了一眼,眼神中满是不屑,“没错,小皇帝的确是变得狡猾了不少,可还不至于那么恐怖。”
刘瑾沉默许久,最后叹了一口气,“那你太小看李奕了!”
“是你被李奕吓破胆子了吧?”郑太后风韵的脸蛋上浮现出一抹轻视,贝齿轻咬,“若不是你做事不利,畏手畏脚,以至于让福王多年布局功亏一篑,本宫何须来此?”
“放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瑾拍案而起,怒目而视。
“本宫说的不对吗?你看看你的所作所为,整个朝堂都给了李奕,严公子手上的势力也一一被拔出,还有九边世家,全都倒向了李奕,诸多世家开始观望。”
“福王临行前,可是下了死命令,安府长必须要拉回我们阵营,至于安芷伊,就送给严公子,借用李奕的手,再除掉严公子。”
“若是本宫不亲自到场,你能办的了?”
眼看郑太后是真的生气了,饶是刘瑾心高气傲,也还是压住怒火,忽然露出一抹苦笑,“是,是老奴小看了李奕,这才中了他的诡计,还请太妃娘娘替老奴挽回颓势。”
郑太后妩媚一笑,“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安府长可是松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