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为何要失望呢?”
吉普莉尔露出了憧憬的笑容,认真的凝视着罗兰的面庞。
从被创造之后开始,吉普莉尔追求的就是那份能够化不可能为可能的奇迹。
在这个强者恒强,弱者只能抱团取暖的世界中,只求生存的种族们根本无法理解那份相信奇迹的感性。
因为那是他们从过去惨痛的教训中收获的经验,天翼种能够瞬杀森精种,如果不组团对抗就无法击杀龙精种……这些东西是事实吗?
当然是事实。
可这些无形的名声就不可能被推翻吗?
吉普莉尔绝不承认。
她想要一点点的将这些天差地别的东西扭转过来,直至放眼整个世界为止,这就是她存在的意义与乐趣。
所以即使对于身为造物主的阿尔特修,吉普莉尔也只有尊敬而并非服从。
实力上的巨大差距,只能证明对方的强大,而不能被称之为她的神明。
就连只存在野性的野兽都知道能够感知到强与弱的分别,从而在恰当的时候避开,或者露出利爪与尖牙,拥有知性的十六种族反而不能比野兽做的更好吗?
弱者对于强者给予崇拜与顺从,这并无可以指摘的地方,可如果将其视为绝对的规则,而丧失了这份追求乐趣的气魄,她就绝对不会将其视为自己的主人。
而现在,吉普莉尔终于确认了罗兰的资格。
他的可能与意志,都是无限的。
“所以,在您朝着最强之神掀起反旗的时候,请让我成为您贯穿他心脏的一份力量吧,无论最后的结果是生还是死,我都会带着满足去迎接那个幸福的结局。”
吉普莉尔双手交叉着合起,面朝罗兰垂下自己的头,闪烁着光彩的几何状光轮也移到了她的脑后,腰间的翅膀也不自觉的收叠起来。
罗兰有些错愕的看着面带红晕的少女,通过之前收获到的信息,他能够认出这是天翼种表达绝对忠诚的姿势。
虽然他将吉普莉尔带在身边的举动本就存着这样的想法,但没想到这场有些失手的战斗反而成为了最后一根稻草。
在吸引魔性的女孩子这方面,我好像有点过于擅长了,难道我真的有这么扭曲吗?
罗兰虚着眼,摸了摸吉普莉尔柔顺的头发。
“就算你想要拒绝,我也不会让你逃走的……不过,阿尔特修好歹是你的造物主吧,如此干脆是不是有点过于迅速了?”
听见罗兰的问题,少女的目光下意识望向了无垠的天空,从亘古时,绝世的战神就一直位居于天之王座之上,观察着地上的一切。
那么这里的战斗,又是否已经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呢?
当看到另一位能立于天上,结束王座空窗期的挑战者来临时,他又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吉普莉尔抬起头,低声笑道:“虽然其他的天翼种们可能无法理解,但我可以确定,被人从那个王座扯下来这件事,正是他一心期待的事情呢,不如说,对于阿尔特修大人,我的这次献身反而更合他的心意吧。”
“虽然能明白你的意思,但用这种说法,显得阿尔特修癖好也太古怪了点,”罗兰的嘴角抽了抽,也循着吉普莉尔的目光望去。
“那么接下来,也该去为下一步做准备了。“
听到这个话,吉普莉尔眉头一蹙,轻声开口。
“恕我直言,罗兰大人,虽然不知道您是否还有未曾暴露的底牌,但以我浅薄的眼光而言,现在您的胜算……”
“并不高,是吧?”
罗兰耸了耸肩,嘴角勾起了狰狞的笑容。
“可正因如此,才有挑战的价值啊,更何况,敌人都像一个反派一样乖乖等待我上门了,要是就这样浪费他的好意,就算是我也不会原谅自己的,在挑战他之前,先让我把其他的种族,稍稍统合一下吧……唔,就先从人类种开始好了。”
“那些弱者真的具备参与进来的价值吗,比起其他的神灵种,您简直把这场战争当成游戏一样呢?”
吉普莉尔苦笑了一声,脸上露出了惊讶与钦佩交杂的复杂表情,然后说出了这样的评价。
哪怕是已经很开明的她,对于弱小种族的傲慢也是刻在骨子里的,除非敌人展现出了真正的价值,不然寻常的吉普莉尔比一般的天翼种还要恶劣。
像罗兰这样如同一个个收集棋子再进行决战的行为,简直就像为了取得成就与乐趣的玩家一样。
“这句话实在有些有失偏颇呢,力量的强弱,可与它的主人如何利用是息息相关的,更何况其他种族的潜力,也远比伱想象大得多。”
哪怕只是看过剧场版的罗兰,也清楚十六种族的潜力绝非纸面上的数据就可以描述的。
它们是从根源诞生的神灵种以概念而创造的种族,所具有的特性在开了全局视角的罗兰面前展露无遗。
森精种的虚空第零加护,地精种的髓爆,虽然官方都认为在阿尔特修的力量面前,这些种族结合起来的力量都远远不如。
但考虑到她们本身如同蝼蚁一样的强度,这份可能性,就足以让罗兰动心了。
只要使用得当,她们必然会成为罗兰贯穿阿尔特修心脏的重要因素。
要知道,压死骆驼的往往就是那最后一根稻草,至于联合起来会不会有失公平?
这点对于打完全碾压过去的圣杯战争都要留一手的罗兰而言毫无心理压力,他太稳健了。
“而且,战争本来也是一场肮脏的游戏吧?既然如此,我成为一个更肮脏的玩家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罗兰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笑容,将目光微微投向手中的万灵之钥。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得先把这家伙给好好的炮制一下呢。”
——契灵(未契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