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赵信要被擒住的时候,突然一群侍卫从花厅冲了进来。
拿刀的侍卫和拿棍子的仆役显然不是一个量级的。
萧逸安压力瞬间就减小了,心情松快,还有心思埋怨,“你们怎么现在才进来?要是我们被抓住了,姓荣的狗急跳墙,我们还能有命活吗?”
那个护送萧逸安和赵信去张大太监府里的侍卫淡漠地说道,“既然发现了库银的踪迹,我们肯定要保证万无一失。
所以我当然是去摇人了。”
萧逸安被这个理由整得尽然无言以对。
荣侍郎看到有侍卫冲进来,就知道大势已去,然后趁着场面混乱,偷偷往后溜,准备从后花园逃过这一劫。
赵信可是一直关注荣侍郎的,这才是一条大鱼,要是鱼跑了,这一个月的辛苦可就白费了。
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查资料,脑细胞死了无数,要是大鱼再跑了,那可就亏到姥姥家了。
赵信跛着一只脚,一蹦一跳地追赶荣侍郎,赵信年轻,咬牙发狠飞身一脚踢向荣侍郎后心,这才把荣侍郎踢倒。
荣侍郎被捕,他的涉案金额太过庞大,荣府上上下下全部被逮捕了。
有了赵信从木头鱼缸里发现线索这事儿之后,侍卫们就连荣府的一砖一瓦都没有放过,以期在里面发现一点新线索。
可惜了,荣府除了那几个大鱼缸,里面装着几百万两银子,其他方面是真的赤贫。
侍卫们已经迷糊了,就是抄七品小官的家,也不像荣侍郎这种比狗舔过还干净呀!
荣侍郎被收监之后,赵信给他来了一个突击审讯。
“侍郎大人,您可是堂堂户部侍郎啊,再进一步可就是户部尚书了,那可是宰相呀,来钱的办法那么多,你为什么偏偏要用这种呢?”
埋头奋笔疾书的记录官,听到赵信的问话,手中的笔顿了一下,这话换个说法不就是何尚书有很多来钱的途径吗?..
这不就是凭空得罪何尚书?
不过,神仙打架,他这种凡人还是躲远一点的好,不然会殃及池鱼。
所以,他只管埋头记录。
“哼!”
荣侍郎一脸不屑,冷笑一声,话说得铿锵有力,“我乃谦谦君子,习的是圣人之道,怎么去做那些收刮民脂民膏,贪污腐败的事情?”
赵信瞪大了双眼,这是一个内库失窃案主谋能说出来的?
确定这人不是国子监的夫子?
赵信有些无奈,“荣侍郎,现在呢,所有证据都指向了你,你不会还想抵赖吧?
现在证据确凿,你能狡辩得了吗?”
“证据?什么证据?”荣侍郎还是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你把证据拿出来呀!”
赵信把自己的伤腿抱起来,放在旁边椅子上,让伤腿休息一阵,侍卫们很有眼力得给赵信奉上茶水。
赵信呷了一口茶,“小万子还记得吧?
他就是在内库干活,因为得了截肠症,内库已经不要他了。
荣大人,小万子每天都在哀嚎啊,不说拉屎放屁会蹦出肠子,有时候打个喷嚏肠子都是露出来。
你不会以为我没有查清楚原因吧?”
赵信手中茶杯猛地扔向荣侍郎,“就是你!
就是你,让那些太监用谷道从内库给你运银子出来!
现在居然还敢否认,你不会以为我不敢用刑吧?”
谷道?
谷道运银子?
这新奇的思路,让周边站着的侍卫们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菊门直冲脑门,后脊一阵发麻。
荣侍郎沉默了,原本以为能够糊弄过去,或者说自己从其他渠道贪污,至少能保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