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熟悉的庄园,各自散去,李泰也小心翼翼的往房间走去。回到自己屋里,忐忑的心才算放下来,虽然不知此事是福是祸,但李泰决定这批茶叶要尽早卖出,然后用钱买农具铁料,尽快脱身而去,至于对自己有恩的小姐老爷,那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就在李泰思考接下来该如何脱身之际,王伯进来了,招呼他说老爷叫他,李泰缓过神来,只能跟着去了。虽然老爷心思深沉,但好歹对自己很好,也没出手害自己,只是不知道这次是打算怎么处理自己了。
王伯将李泰带到书房外面,示意李泰自己进去,自己则静静站着,是生怕自己逃跑了。
李泰有些无语,但也只能低着头进屋,向老爷行礼。
老爷站在那里半天没动静,李泰忍不住抬头去看,但见老爷眉头紧皱,似乎是在思索什么难事。片刻后眉头舒展,笑了一声,察觉道有目光在看着自己。
随着感觉望去,李泰见状立马低下了头。老爷毫不在意,说道“起身回话吧”
李泰应了一声是,随即起身,继续低着头,不过能觉察道老爷在打量自己,比初次见面时候还要仔细。李泰生怕被看穿什么,低着头不敢动作。
老爷笑道:今日在宴会上不是很威风嘛,怎么这会见了老爷如此作态,真当老爷不敢罚你吗
李泰立刻抬头“不知小人那里得罪了老爷,令老爷发那么大火”
老爷见他反驳,也不气恼,继续说道“得罪我是小,你知道那位少年公子是谁吗,得罪了他那才是大罪”
李泰一脸茫然“小人见识粗鄙,自然不知,只是小人哪里就得罪他了”
老爷见他无知,也不好发脾气,坐下喝了一口水道“他是已故的桓温大司马的幼子,现掌控荆州的桓冲将军的侄儿,桓玄。全武陵哪个敢得罪他啊,偏偏你去招惹”
李泰好奇“小人哪里就得罪了此人,辩难是我光明正大赢的,与那道士比法,也是他咎由自取。”
老爷道“谁看不出那道士是桓玄安排的,目的就是让大家心服口服,自愿奉上粮饷,资助西府军北伐,你却偏偏要与他斗法,虽然赢了却也是取祸之道”
李泰不以为意道“原来是这样啊,可那道士见我对他不恭,非要找我事,我自然是应下了,朗朗乾坤哪容得下他一个妖道在此胡闹。”
老爷气的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道“孙恩虽然不算什么,可其叔父是孙泰,师承五斗米教主杜子恭,眼下马上就是此教天师了,而且此人还与朝廷多人交好,大部分人都是信徒。只是荆州离朝廷较远,此教还不算盛行,眼下孙恩就是来传教的。你坏了他们好事,如何能好。”
李泰见老爷将此事说的如此之大,于是反驳道“老爷可还记得汉末发生何事,黄巾军不就是依托太平教起义的嘛。眼下朝廷内忧外患,伪秦虎视眈眈,如此道教大兴,这才是真正取乱取祸之道。到时不用秦兵,内乱自起,国将不国。在下念及此事,怎能不出面揭穿此人呢、”
老爷大惊,没想到此人还能有如此见识,顺着对方思路一想,瞬间感觉浑身一颤,冷汗流出,仿佛马上要天下大乱一样。
回过神来,又仔细端详了李泰几眼,随即说道“我暂时不会问你从何处来,师从何处,只要你没有害我一家之心就行。我且问你,这西府军北伐,你觉得会如何了。”
李泰想了想回到“老爷对小人恩重如山,小人自然尽力报答。眼下我掌握事情不多,只是听说前几年襄阳沦陷时,桓冲将军带领好几万兵驻足不前,襄阳失守后退回。足见其军心不稳,无法一战了。那么所谓的此番北方大抵做做样子,劫掠些许人口罢了。至于接受粮草怕是为了防御伪秦进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