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刚才收集大家诗句的纸张被传阅到诸人面前,能当官的除了有些权势,自然也要通晓文墨,好诗坏诗总能分辨的。
不时有人赞叹几句,将诗文当众朗诵出来,周围人附和几声。李泰明白,都是大家相互给面子,在座小姐公子都是有背景的,为了给后辈养名声,自然要虚伪几分。就像九品中正制,本来算是好点的制度,愣是被世家演变成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笑话。
对此,李泰只能不屑的笑了几声,好在声音不大,就身旁的小姐和老爷听到了,倒是不远处坐在正中那位少年公子看了过来。李泰猜测他的背景不简单,自然不敢再如此无礼,立马低头面无表情。
好几人都把手中诗句赞赏了一下,只是右首的崔县令拿着手里诗句不断发抖,怒视一旁的儿子,很明显是自己儿子的诗句分到自己手里,也幸好是分到自己手里,要是别人拿着,被逼着念出来,还用众人夸奖,那场面一定很尴尬。小姐大概也猜到了,正捂着嘴偷笑。
也不知道是不开眼还是有意为之,文乙的父亲文县丞说道“不知崔县令手里可有好词,拿出来让大家欣赏一下”
崔县令嘴角抽了抽道“不才,本官手里拿着的正好是犬子的文章,只是写的太过粗陋,难登大雅之堂,诸位见谅”
文县丞不依道“原来的令郎的文章,那更要拿出来给大家欣赏了”在座很多人附和,看来大家是知道这位崔公子文采,故意为之啊。
崔县令摇摇头,一旁崔怀之忍不住了道“父亲,就拿出来让大家欣赏欣赏吧,好让我扬名”
崔县令嘴角不停抽动,这要拿出来不是扬名,怕是你这辈子完了。气急之下,崔县令起身将纸张撕个粉碎,朝着崔怀之说道“你此生不要再作诗了”吓得崔怀之坐在那里,大气不敢出。
还是老爷和刘郡守出来打圆场,那个少年也说了几句话,崔县令立马变得恭敬起来,此事也就此揭过不提了。
寇县令正好拿着刘公子诗句朗诵,尤其是那句美人春色,谁又胜几许。赢得满堂喝彩,早有人说道“此诗当为魁首”坐在上位的刘郡守高兴的合不拢嘴,道“谢各位夸奖,犬子愧不敢当”
刘郡守也朗诵了两篇诗文,虽然很一般,但心情高兴,也是夸奖了一番,作者自然喜不自胜,剩下的人就只有羡慕的份了,这可是在定品时吹嘘的资本。
一片欢喜的氛围中,那位少年公子说道“我这有一篇诗句,倒是新颖,我认为比刘公子的诗文更适合当魁首。”在座立马安静了,那些小姐公子自然知道是寇小姐写的咏柳,还是刘郡守反应快说道“既然是好诗,还请公子朗读,我等洗耳恭听。”
诸人附和“洗耳恭听”座中年轻人站起身来,大声朗读,生怕旁人听不清。
读罢现场安静,当然大家都是听得懂的,此诗都是七言,虽然句句未言春,但句句都写春。只是一时不知该如何夸赞,夸奖过来怕拂了刘郡守面子,夸得不够又得罪这位公子,总不能真跟崔怀之一样来句此诗不符合题目吧,那就真和崔怀之一样贻笑大方了。
李泰默默看着,从读完这首诗后刘郡守就变了脸色,但终归是老油条,立马恢复常色笑道“公子果然高见,此诗虽只有四言,但却句句经典,自然当得起魁首,小儿的诗自愧弗如”
言罢,众人附和,少年公子也高兴了。这不仅是诗词的比拼了,更是权利的交锋,自然是这位公子权势更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