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为她的师傅报仇，不惜一切，不惜性命……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也被妖魔杀了，你答应我，不要去为我……”

李凡说到一半，嘴巴就被少女的手捂住了。

“不用说了，我永远不会帮你报仇，因为你永远都不会死。”小莲垂下眼帘，认真的说道，“你花了那么大的功夫，抓来那么多的妖魔，不就是为了炼成一副不死之躯么，我相信你，你绝不会死。”

少女说这话的时候，仿佛比李凡自己还要自信一些。

李凡笑了笑，幽幽道：“人都是会死的……”

这次，少女直接凑了上来，用温润的双唇堵住了李凡的嘴。

这突如其来的深深一吻，让李凡有些懵逼，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少女又如同猫儿一般，一触即离，晃着身子跑回了营地。

李凡能在少女的脸上看到羞起的红晕，忍不住舔了舔唇尖，如同蜜酿般的留香，让人沉醉。

……

一夜过去，当李凡再去找凄雨的时候，却发现这头收敛了所有气息的妖王还真的和顾先生用笔畅谈了一夜之久。

这一人一妖好像闻到了某种同类者惺惺相惜的味道，真的凑到了一起，并且开始研究某种让李凡不寒而栗的禁忌。

顾无双看见李凡，还让急急忙忙的扯住了他的袖子，举着牌子让他把这位美丽聪慧的女子借给自己几天。

当然，李凡很清楚他没别的意思，中年人的眼神清明，看凄雨的目光只有对她那一脑袋知识的欣赏，完全忽视了她那张藏在湿漉漉的刘海下，引人犯罪的小脸。

如果顾先生发现面前那个比他懂的还多的“小女子”是一头杀人无算的恐怖妖王时，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额，或许，什么都不会发生，他只会继续和对方讨教怎么培育那些更可怕的小东西……

之后，凄雨告诉李凡，那位顾先生也确实得到了她的敬意。

她甚至因此而对人族改观——原来那些普通人族并不都只是口粮这么简单，她第一次发现，凡人中也有如此让人敬佩之辈，在创造力这方面上说，顾先生甚至堪比妖界的妖师。

李凡不知道凄雨将人比作“妖师”，是一种多么高绝的评价，他只是对妖王那套“普通人都是口粮”的说法嗤之以鼻，然后一脚将她踢给了顾无双。

正是这一脚，踢出了北荒妖族的一场严冬。

在之后的数百年里，整个北荒都被一种可怕的瘟疫所笼罩，但这种瘟疫并不会对人族或者其他动物产生任何效果，它只会杀死妖魔——所有带有妖血的生灵，都会在这种无形阴影的笼罩之下惨嚎着死去，就算是妖王都不例外。

想要治愈，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离开北荒，离开这片土地，再也不呼吸此地的空气。

据说，起初这种诅咒来自于一个被分解了血肉的妖王，中途，又有一个万恶的人族将其改造，把它变得再也无法被正常的手段清除……

这种妖瘟被称为“白色恐怖”，足足在妖族中肆虐百年。

而此刻，李凡还不知道这件事将会造成的影响，他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也没再去理会过顾无双和凄雨。

他脑子里甚至都已经把某只被分解成灰撒出去的兔子给忘了，也没有在意过某些因此变得虚弱而死的妖魔。

实际上，此时此刻高原下的那片冰川，已经彻底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