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答第五山首的问题，她的心脏处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空洞，而那个“偷”走了她的心的家伙，却正在生吃她的心。

楚飞龙疯魔似的大口吞咽那颗燃烧的心，吞到一半，就感受到无比炽热的火焰从心脏中爆开，他狰狞的面孔瞬间被火焰点燃，如同一只来自地狱的恶鬼。

但他没有发出惨叫，反而还痛快的狂笑起来，某种可怕的力量开始在他的体内酝酿，来自灵魂深处的可怕狂喜支配了他的身躯，让他不自觉的跑了出去，消失在了雾气之中。

原地只留下瞪着无神双眼的第五山首，至此无法瞑目。

或许对于妖王来说，脊柱断裂，甚至失去心脏这种伤势在平日都算不得致命。

但这对于被李凡封印了所有妖力的枫火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妖血迅速的流干，她就要死了，这场与阎王的赛跑，她彻底的输了……

湖边陷入了寂静，而枫火弥留的意识，却感到了一丝平静。

她回想起自己在妖界苦苦修炼的岁月，回想起自己从一只小小的火云雀成长为妖王的一生……

被其他妖魔羞辱时的苦涩……

亲手撕开那些羞辱过她的妖魔血肉时的痛快……

战胜一众妖王离开那个囚笼、离开妖界时的兴奋……

她的一生都如燃烧的火，有颤抖晃荡之时，亦有熊熊燃烧之日，而这一切，都迎来了终结，掐灭她火焰的，竟然是一个在她眼里如同蝼蚁般的卑劣人族。

“真是的……还不如死在李凡的刀下……起码……他会问我……是不是凤凰……”

枫火闭上了眼帘，不灭之焰彻底熄灭。

……

不知过去了多久，又好像没过去多久，白雾散去，一个年轻人出现在湖边，看着躺在血水中的妖王，皱起了眉头。

李凡很是疑惑，也有些可惜，第五山首竟然不知被谁给杀死了，连因果钱都没爆出来，枉他被烧得一身疼，到头来什么都没捞到。

之前他被涅槃之焰烧着后，身体本能的进入了妖化，在一众妖王紧张兮兮的帮助下，折腾了好一番功夫。

那帮手忙脚乱的蠢货甚至搞了不少骚操作，有把毒液往他身上洒的，有往他身上埋泥的，统统没用。

柳莹莹那个弱智甚至扯过大姐的蛛丝就往李凡身上扑，结果自然是让火烧得更旺了。

还好那些火焰最后莫名其妙自己熄灭了。

李凡一恢复行动力，就扯着荒瓷追向了枫火坠落的方向，到了地方后就发现了这么一副光景。

狗子凑了过来，看向坑里的山首尸体，低头闻了闻，“主人，血水还是滚烫的……”

“刚死，血肯定还是热的了。”

狗子歪头，说道：“有没有可能，没死？”

李凡眨了眨眼，又看向枫火胸口的那个大洞……

“等一下，她确实没有爆金币……而且也没有消失？”

而且据他的观察，那些修为足够高深的存在，无论是突破了天地桎梏的宗师，还是那些强悍的妖王山首，死后应该都会化成光尘消散才对……

“难道这都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