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子的意识逐渐消散，死亡来临之前，他依然想不明白一点：李凡那个怪胎就算了，凭什么自己强悍的身躯，在这个普通人族的剑面前，也显得如此的脆弱？

他瞪大了眼睛盯着剑客的脸，死不瞑目。

剑客咧嘴笑了起来，紧接着又吐了一口血，同时身上也溢出了大量的血水。

“因为这就是诡剑道啊，蠢货……”剑客喃喃的回答了四王子未能问出口的疑惑。

诡剑道，诡异无常，如果刺不穿敌人的身体，刺穿自己的身体也一样能行——他只需要用无相转移，把伤害都“送”给敌人就可以了。

不过这种自损的打法，对于年轻的贾慈悲来说还是有些难度，他没能像师傅一样做到彻底转移伤势，自己也因此受了重创，慢慢的跪倒在原地。

“哥哥……哥哥！”

听着远处妹妹接近的喊声，剑客撑着痛苦的身躯，满足的笑了。

……

李凡追着第五山首，一路冲入了黑森林之中，不得不说，妖王全力逃走的速度也是相当之快，但却依然逃不出李凡的手掌心。

唯一让他难办的是，就算他以强悍的身法近乎瞬移似的追上枫火，却奈何不得她手里的那柄剑。

无论是二象灾星、还是太虚天之下的各种刀法刀气，统统都被那柄红羽剑给挡了下来，此等剑技真可谓是水泼不进、出神入化。

李凡数次想要靠近消磨她的妖力，却被对方的惊鸿剑招弹开，就连万相妖炼也没能起到很大作用。

山首又不是寻常小妖，碰都碰不到的情况下，还真吸不到什么力量。

就这样互相僵持了一段路程，李凡感觉自己已经离开那群人足够远后，终于不再收敛，直接释放体内妖力，全力出手。

他早就想试试，自己如今的妖炼之躯能不能和山首碰一碰了。

之前因为一不小心没控制好，直接妖化失去了意识……这一次，他要尝试配合妖祖秘法，将妖力的激荡反应控制在一个精准的范围——例如一只手臂。

金光闪过，囚神阵中所有妖魔的妖力都在这一瞬通过“化龙索”与他的左臂连在了一起。

金索缠绕之下，李凡的左臂砰然炸开，化作一只庞大的黑色魔掌向着那柄红羽剑拍去。

“你剑技好，我就直接将你的剑拍飞！”

然而魔掌在扫到那剑身上时，却如同打中了一片幻影。

“什么！？”

眼看那柄红羽剑以及持剑的第五山首就如镜花水月般，一拍即散，李凡顿时心道不好。

枫火的身影正在缓缓化作火焰消失，红发飘扬间，还对李凡露出了一个嘲弄的笑容。

“这家伙竟然在之前就恢复了妖力……可恶！”

李凡立刻刹车，定在原地，再次展开神识搜索时，已经失去了妖王的一切踪迹。

枫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挣脱了伪道的束缚，他从那时起就只是在追着对方放出的一个火焰分身，还被引着跑了一大段路，真是被耍了个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