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确实不太记得刚刚发生的事情了，但这不影响他对目前形势的判断，那大坑中的存在正在不断攀升着气势，这种程度的妖力，和他曾经见识过的山首不相上下。

“少主，那东西就是第十二山首！”

“原来如此，来得好！”李凡咧开嘴，一摸腰间，却发现自己的刀鞘不见了，“咦，我刀呢？”

话音一落，后方的黑森林中就冲出了一头白色的巨狼，它的嘴里正好叼着李凡的刀鞘，欢腾得像是给主人叼回来飞盘的小狗。

“乖！”

“汪！”

李凡一把接住白狼递来的刀鞘，同时伸手抓住了白狼的尾巴，白光一闪，伴随着一声让人尴尬的狗叫，荒瓷化作长刀落入了他的手中。

这一幕把乌光看得都有些羞愧，心想：“这堂堂妖王的，怎么就这么不要脸了呢……”

但乌光的优越感也没能保持多久，那大坑下的雪团重新凝聚成白色女子的形象后，第一句话就问得她哑口无言。

“乌光，你在做什么？难道你背叛了我族？”

雪魔白色的长发在冻气中飞舞，她面带寒霜的看着黑鸟，但语气依然带着一丝期盼：“先是凄雨的瘟疫，然后是跟着这个怪物的你……你们都怎么了？为什么不回来？”

“我……”乌光张了张嘴，眼神无措，满脸有苦说不出的样子。

“你们一定是被迫的对不对？你们被这个怪物抓住了，所以才没法回来，你们不会背叛妖帝大人，不会背叛我的对不对？”

雪魔眼神颤动，伸出手，朝黑鸟摊开了五指，“过来吧，回我的身边，与我一同对付这个怪物……”

“我、我做不到。”黑鸟艰难的摇了摇头，撇过目光，无颜再看女子的双眼。

“……”

雪魔沉默了，她垂下手，雪地上那杆长枪砰的一下被她吸回了手中，“凄雨呢？凄雨也不会回来了，是么？她做出那种可怕的瘟疫，是真的想把我也咒死？”

“不，她……我们都不能……”乌光咬了咬牙，她不敢看李凡和金魂的脸色，只能朝雪魔大喊：“放弃吧！我们已经没法回头了，要打要杀就来吧！”

“很好。”

雪魔捏着枪杆的手都暴起了青筋，冰冷的面色下是压抑着的愤怒与失望。

“很好……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放弃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但你们既然敢背叛陛下、背叛我族，那我也没必要对你们留情了。”

“至于你——”雪魔扭头看向好整以暇的李凡，眯起了雪白的眼睛：“你果然很危险。”

“你知道我？”李凡歪头。

“整个北荒都知道你——李凡，古妖们已经警告过我等，青玄大人命我们将你抓回去……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为何你会拥有我族的力量？你到底又想做什么？”

李凡摊了摊手，“我要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杀掉你们的陛下，为我的亲人报仇。”

“报仇？”雪魔低声重复了这个词两遍，“报仇……就为了这种浅薄的理由，就想杀掉我族的妖帝，毁掉我们整个妖族的未来？”

她轻哼了一声，勾起唇角冷笑了起来，“既然如此，我认为你没有被带回去的价值，而且你很危险，还是在这里将你杀了为好。”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