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黄婆卖瓜。”

李凡摇了摇头，一边思索着左沉山之前的话，一边转身回到船篷之内，坐到了熟睡的小莲身边。

少女之前耗尽了真气，一上船就睡着了，连左沉山和绣彩的到来都没有惊醒她。

有趣的是，他之前隐约感受到，绣彩姑娘对船上那几个散发着淡淡妖气的家伙很是忌惮。但左沉山却表现得浑不在意，看样子是很信任他这个“移动天牢”对妖魔的约束能力。

自然，很少有人会想到另一个方向：那些妖族，包括荒瓷和金魂，根本就没有把他当成人族——李凡的身体在金魂的眼中，早就已经超出人族的范畴了……

“妖国是什么地方，妖族的国度么？”李凡头也不回的问道。

“少主，妖族在人间没有什么国度……”金魂回答道：“不过我曾经听一些被抓入天牢的同族说过，在遥远的南方，有个国家大约在一甲子前被一场人祸毁灭，后来出现的一个新生的国度，就被称之为‘妖国’。”

李凡皱起眉头，总觉得听起来有些耳熟，想了许久，终于想起他曾在南宫鸣和太子殿下口中听说过一个关于神都侯的故事。

神都侯那个被关进天牢的妻子，就是在数十年前南方的一场动乱中被转化成半妖的，妖国可能也是在那个时候出现。

“半妖到底是什么东西……”李凡喃喃道。

小铜豹走到李凡身边，靠着他趴了下来，“少主，根据我的感觉，半妖应该是一种吞噬了妖族血脉的人族，他们获得了我族的强悍躯壳和形态后，能够同时驱使真气或妖气，以至于能以妖族之躯破开天地束缚成就玄境……”

没错……玄境，就是那个感觉。

李凡被金魂的话提醒了，他面对舍沙上人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它使用了玄境的力量。

妖族的妖王本身是没有“玄境”之说的，那是人族运用真气专研出来的专属领域。

但那个舍沙，明明已经妖魔化，却依旧能使用玄境之力。

难道这也是一种追求力量的道路？

“同时使用真气和妖气，既拥有妖魔之躯，又能踏入玄境……”李凡神色一恍，“这不就是我么？”

金魂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道：“少主，您和它们又有不同，那些半妖结合妖血的过程充满了扭曲与怪异，它们和古妖一样，都很难再被划分为生灵，但您……

我虽然无法理解您到底为何能驾驭如此多种不同的力量，但您身上的一切，都完美的融合在了一块，绝对不是半妖那种杂碎能够比拟的。

您的身体堪比拥有最尊贵血脉的妖族，并且还在不断的成长着，在我的眼中，您还十分的年幼，终有一天，您会超越所有的妖王，抵达一个无人能够想象的境界。”

李凡怔了一下：原来我还十分“年幼”吗？

他摇了摇头，继续道：“那些先不提，按你这么说，妖国难道和妖帝没什么关系？”

“应该是的，妖帝陛下被封印的期间，妖国才崛起，那些半妖应该都没见过陛下……”

李凡轻哼一声，“不管如何，舍沙上人万里迢迢来到大周，肯定也是不怀好意，可别让我在北荒遇到它的本体，否则必让它魂飞魄散。”

……

太阳在山巅升起，阳光打在湍急的河面，泛起闪耀的波光。

小莲在晨风中醒来，伸了个懒腰，瞥眼看见另一边的李凡，忍不住轻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