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姑娘的相貌与我一位故人十分相似，我见到后，心中疑惑，才一路不自觉的跟着姑娘，还请不要见怪。”

“公子好生奇怪，若看着相似，为何不直接叫住人家，反而偷偷跟了一路？看来公子与那位故人的关系，也不简单呢。”

姑娘轻笑，嘴角带着小小的揶揄。

李凡尴尬的笑了笑：“请不要叫我公子，在下名为李凡……恕我冒昧，敢问姑娘芳名？哪里人士？”

“小女子名叫王羽，来自南方靛州。”王姑娘丝毫没有扭捏，大方的回答了。

“如此，王姑娘应该和我认识的那人并无关系……”

李凡顿了一下，继续道：“姑娘说得对，我与那位故人的关系一言难尽，我想见她，却又不敢见，所以之前才不自觉的跟随……不过那些已是陈年旧事，不提也罢，只要姑娘不把我当成登徒子就好。”

王羽推给李凡一个茶杯，举止大方，并不抗拒这个莫名奇妙来蹭茶喝的家伙。

她摇了摇头，恬静的说道：“刚刚见李少侠出言指点那位老者，好像对医术也有研究？”

“在下曾在皇都行医，对外伤治疗也算有点心得……”

“原来如此，看来那些人是错怪你了，医者，都是值得敬佩的。”

李凡看着王羽那温和的笑容，心中忽然有所触动……好像上辈子，那个人也曾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

他揣起茶杯喝了一口，轻轻吐气，将那个人的影子从脑海里挥去，才道：“姑娘说的有理，刚刚那位红莲教的老者，也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在下不应该如此粗鲁的。”

王羽笑笑不语，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转头看向了远处的风景。

李凡盯着她的侧颜，渐渐的又有些失神，嘴里继续随口找着话题：“王姑娘来自靛州？靛州在南疆，离此地非常遥远啊……”

“嗯，路途是有些远，但总算走过来了。”

“最近妖族越来越活跃，天下开始不太平了，姑娘可曾遇到危险？”

“危险是少不了的，李大夫放心，我不是一个人，一路上都有同伴照顾。”

“姑娘难道是要继续北上？”

王羽回头看了李凡一眼，有些诧异的笑道：“李大夫怎么知道？”

“我只是随口一猜。”李凡摇了摇头，“如今北方的流民不断南下，很多来自五湖四海的武人则反过来往北地前进，妖族也如此……”

“嗯。”王羽轻轻点头：“妖族聚集于北荒，应是想对大周形成压力，人族武人争锋前往，说白了也是有利可图。”

李凡明白王羽的意思，妖族聚集，意味着有妖丹可以挖，高品质的妖丹可是炼制各种珍贵丹药必不可少的素材。

想想那能够短时间内帮人凝聚真气的“九转洞弥丹”，还有那些传说中能够延年益寿的仙丹……

这也是如此多武人一听到朝廷的号召，就趋之若鹜的前往北方的原因。

不论那是否危险，巨大的利益都足够让人疯狂。

甚至在很多大门大派的弟子眼中——妖族，不过是行走的丹药材料罢了，某些年事已高的掌权者，哪怕不惜任何代价，都要把高品质的妖丹挖回去炼制仙丹。

“是啊，相比之下，那些红莲教的人想要去北荒‘救人’，反而显得有点傻，不是么。”李凡幽幽的说道。

王羽却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和目标，红莲教的人不傻，那些图谋妖丹的人也不见得都是被贪婪所驱使，只是各有各的原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