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都尉面无表情的伸手指了指阁楼的一角，却见那处已经堆积了一大堆人类的骨骼，有些甚至还带着血迹与肉丝，腥臭的味道扑鼻而来。

“怎么……怎么会这样？”

老头看向那些骨头，好像十分惊讶，良久，他低下了头，自嘲的笑了起来。

“老夫……老夫在这皇城中已经安安稳稳呆了六十年了……六十年啊……今儿个怎么就被鬼迷了心窍……”

……

同时，地下。

“那个贪生怕死的家伙……竟然……把我们吐了出来……”

只听那头颅喃喃的低语起来，和李凡之前见过的那种没法交流的怪物竟然还不一样。

“原来你是刻意让他把你吃掉的？”

“我……我们，在学习……躲藏……”头颅咧嘴露出了狰狞的笑容，“那个老东西……有能够遮蔽气息的法门……可惜……”

“可惜它承受不住你们的侵蚀，快要疯掉了？”李凡歪了歪头，又问道：“它知道你们从哪里来的么？”

塔顶阁楼中。

“你吃下了那些东西，获得了力量？告诉我，你从哪里找到的那种怪物，它们源自何处？”何关走到了老头的面前，身上炽热的真气鼓动起来。

妖王所化的老头惨笑出声：“如果你不杀我，我就告诉你……”

“可以。”

眼看何关干脆利落的答应了，老头反而愣了一下，这一刻，它仿佛真的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我……我只是在皇城下方深处的地下水脉中发现了它们……至于它们来自何处，我猜……应该……”

同样的话，也在地下河边响起，那个怪异的头颅依然与妖王神魂相连，它直接对李凡复述了妖王本体的话。

李凡听到一半，就已经把手深入了刀鞘之中。

这一次，他握住了一只冰冷的手，从刀鞘里直接牵出了一个美丽的身影……

塔顶的何关眼看着老头还没把话说完，就突然感受到一股寒冷无比的阴气从地底升腾而起，直逼塔顶而来！

妖王老头的话猛然哽住，它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身体像条搁浅的咸鱼一样剧烈挣扎起来。

这一刻，妖王的眼中映照出了一个顷刻间击碎了它大半神魂的笑容，那笑容来自一具面色苍白如雪的女尸……天尸道·笑轮回。

何关神色一变，想要冲上前去做点什么，但下一瞬，他又感觉到一股更加阴冷的波动扫来，耳中隐约响起了一丝泣声。

何都尉整个人瞬间化为了一个白炽的人影，瞬息提升的高温甚至将塔楼的半边碳化，白光一闪后，他人已经出现在了远处的空中，直接离开了泣鬼神的范围。

那极度收缩的哭泣之声其实只包含了上方的高塔区域，紫菀只来得及哭出一声，就被李凡按回了刀鞘里。

此刻他手里正握着另一把白色的长刀，体内真气狂涌，天蛇之影显现。

“小瓷啊，这次你怎么肯出来帮我了？”

“那个混蛋竟然敢骂金魂！杀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