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阻止你,如果你能找到他的话。”南宫鸣终于开口,语气平静,“说吧,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李凡勾起嘴角笑了起来,“他还没得到想要的东西,不会消失的,只是因为他没有信心能够杀死我,才用尸毒对付我身边的人,现在他估计还在暗处观察着,等待着我在煎熬中妥协……”
如此不择手段之人,太过危险,必须要不惜一切将他杀掉,哪怕要把黑差们拉下水,暴露一些秘密,甚至和王爷为敌,也要至他于死地!
李凡将南宫鸣迎入屋内,两人一直密聊到中午,南宫鸣才告辞离去。
“你过去与那个邪教的事情,我不想过问,但这次那么多人因你而死,你也该反省一下,如果当初你听了我劝告,将遇到的危机提前告知无常司命司,或许布坊里的那些人就能活下来。”
南宫鸣离开前,朝李凡说了这么一番话。
李凡只是抿着嘴,没有反驳,或许她说的没错,如果红偶教的事情交由无常司命司接手,紫菀可能也不会被害死。
他也已经认清了事实,很多事情,都没法按照他的意愿完美实现,过去的他还是太过天真。
但现在说再多已经无用,血债唯有血偿……
无常司命司开始行动了,这个庞大的秘密组织本就是朝廷对付邪魔外道最锋锐的爪牙。
但想要抓住那个血偶众多的血雨子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家伙几乎从来没有以真身出现在李凡面前过,每一次见到他,都是以血偶术制造出来的分身。
如此行踪难寻捉摸不定的存在,哪怕是荒瓷的狼鼻子都没法追索到他的本体。
不过有一点李凡可以肯定,这个家伙自身没有神血,想要不断施展血偶术,必然需要自己炼制那种邪恶污秽的伪神血,既然如此,他在皇城的附近就肯定有一个老巢,其真身大概率就在那里。
南宫鸣答应帮助李凡的第一件事,就是在皇城中全城搜查这种地方,掀掉他可能存在的所有老窝。
这么做的目的还有一个,那就是利用无常司命司的行动对北定王府进行威慑,不让王爷插手此事。
他并没有把王爷和红偶教的关系透露出来,北定王的影响力在皇城根深蒂固,其地位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邪教而动摇,而他也相信城府极深的王爷会自觉的把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出去。
李凡想从王爷手中得到的东西,远不止一个红偶教,不过这些,都要在那个教主死了之后才能实现。
两日过去,皇城中风平浪静,李凡也一直在家中休息,连房门都很少跨出。
他估摸着,那个家伙应该也快要等不及了。
今夜,就是他帮紫菀报仇的时候。
……
自从第一声春雷炸响之后,皇都就时常下起细雨,春雨如油,和风润物。
但今夜皇都郊外的这场雨,却显得有些冰冷,雨帘遮蔽了天上的月光,天地之间只剩下细密绵绵的雨链相连。
北岚河在雨水中哗啦啦的流淌,河岸不远处的一条大道旁,走着一个冒雨前行的白衣年轻人。
雨夜中没有行人,但如果有人见到这个年轻人,肯定都会绕着走。
因为此刻那年轻人正背着一口棺材,前进的方向不远处,是一处乱葬岗……
背着棺材的人,是李凡。
他不只背着棺材,腰间还挂着一块血红色的令牌,那东西在黑夜中晃晃荡荡,好像散发着幽幽的血光,十分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