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节至,秋风送爽,皇都九城金叶纷飞,人们纷纷出门踏秋,街上人潮涌动,小贩的吆喝,外来艺人的演出,孩童们的欢声笑语,一派繁华。
天都城本名北河,千年前大周立国后定为皇都,后因为两次建立新城,面积不断扩大,才改称为了“天都”。
但人们始终将天都称为皇都或者皇城,特别是外九城的平民,他们以身为皇都的一份子而感到自豪。
这座城实在太大了,大到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走出九城。
九城指的不是九座城,而是以皇宫为核心往外扩散的九个环形城区。
由西向东流的北岚河在进入皇城地界后突然拐了个弯,变成了由西北流向东南,而且直流分叉众多,几乎贯通了皇城的外部,形成了便捷的水道。
其中一条支流“天水”,更是由内至外连通了九重城墙,劈开了九道宏伟的水门。
此时天水河中,各种画舫花船在河面上漂浮,船上之人觥筹交错,丝丝弦乐之声在河上飘荡。
但如果再往上游走去,就会发现河中船只越来越少,街上行人也越来越稀疏。
以第五座水门天浴门为分界,丝乐之声到此为止。
只因城墙之后西面的大片区域为著名的旧城天牢,传闻此地上空常年盘旋着一股怨气,十分不详,夜里时不时还能听见鬼哭狼嚎之声,城民常以此告诫孩童,远离此地。
不过抛开各种恐怖传闻不谈,人门口中的天牢看上去只是一片被高墙围起来的平房区域而已。
他们永远不会知道,真正的天牢深藏在这片区域的地下,一个巨大幽深的竖井之中。
李凡一觉睡醒,就发现自己身处在了昏暗无光的地底,四周是三面冰冷的石壁,还有一道可以看见外面的铁栅栏。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身上只剩一套破烂的米色囚服。
李凡捂着脑袋,花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一幕,那时自己体内的蠡刃真气开始反噬,身体正在崩溃,但妖帝好像对他做了什么,让他活了下来。
只是他最后还是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沉眠……
看着衣服胸前那个大大的“囚”字,他倒是搞懂了自己的处境。
“我怎么成囚犯了???”
他站起身来,走到那栅栏跟前,却见栅栏外是一条带着弧度的走廊,再看远一些,发现这走廊呈环形一圈,处于一个巨大的深井之中。
远处的黑暗里还能看见走廊的墙壁上挂着一个个火把,提供着昏暗的照明。
他把身子抬高了一些,发现这深井中不只有自己身处的这一圈走廊,下方或者上方都还有另外的“楼层”。
实际上,整个深井內壁被开凿出了数不清的层数,每一层中都有着大量的监牢,李凡所处的囚室只是这其中之一。
此时深井中正不断吹出呼呼怪响的风,就像有一头巨兽在下方不断喷着气,但那风吹在李凡脸上却阴冷入骨,让人不禁觉得那黑暗中的下方好似九幽地狱。
喀喀的脚步声响起,一个身穿银色鳞甲的狱卒打着火把从走廊侧面走出,看见李凡已经苏醒,神色冷漠的走了过来。
“这里是哪里?你们为什么抓我?”
李凡眯起眼睛盯着那个狱卒,从这个人的身上他明显感觉到了一股不寻常的肃杀之意,这让他意识到,此地并不是一座寻常的监牢。
以他的认知,普通牢狱中的那些狱卒大都死气沉沉、懒懒散散,根本不可能有眼前这个银甲狱卒的气势。
“囚徒李凡,”那个银甲狱卒冷冷的开口,“这里是皇都天牢,你的罪名为背叛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