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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得惯会逢迎取悦的裴矩开口说话,王珪冷哼一声,“乔公山一定已经派人禀报圣人了,拦住高冲有什么用”。
裴矩在江都期间,对杨广阿谀奉承,陷害忠良,把他分化突厥、经营西域的一点好名声全部败坏干净了,性格刚直的王珪对他很是鄙夷。
“拦住高冲,抢先一步运回兵甲,这没有物证在外的话,就仅仅是乔公山的一面之词,当不得真”。
裴矩瞥了一眼满脸刚毅的王珪,缓缓说道:“到时候便是乔公山的诬告而已”。
比起刚正不阿的王珪,裴矩在这些阴谋诡计上要强上许多,当年突厥和西域那般复杂的形式,裴矩依旧游刃有余的建功立业,由此可见他的本事。
听得裴矩的话,李建成一脸追悔,只可惜为时已晚了。
李元吉曾的站起身来,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去,我现在领兵追上高冲,杀了他,把军械抢回来”。
“混账,纵兵杀官?你想谋反不成”,李建成拍桉怒斥。
“有何不可”,响亮的声音骤然响起,众人闻言大惊,寻声看去,只见太子舍人徐师谟拍桉而起,愤愤不平,喷着唾沫星子振振有词。
“殿下身为嫡长子,贵为储君,乃是天定的圣人,名正言顺,可如今秦王之异心,路人皆知,近些年愈发猖獗,逼迫太甚,殿下不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起兵,占据京城,遥尊仁智宫圣人为太上皇,以清君侧之大义,清除奸佞,以正朝纲”。
话音落下,满堂寂静。
李建成面色渐渐煞白。
起兵……想到这两个字,李建成心里狂跳。
“大胆”,王珪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徐师谟怒斥道:“好贼子,安敢蛊惑太子殿下,这般大逆不道之举,岂是人君所为”。
“湖涂,殿下本就是正统储君,只需循规蹈矩,自可继承大统,一旦起兵,饶你什么清君侧的借口如何响亮,那终究也是反贼,不忠不孝的反贼”,魏征吹胡子瞪眼,大声驳斥道。
其余人等,眼观鼻,鼻观心,默默低着头嗫嗫不语。
李建成喘着粗气,似乎尚未平复过来。
这时韦挺幽幽叹道:“若听徐舍人所言,我等死无葬身之地”。
众人闻言皆是看向韦挺,韦挺面色愁苦。
“东宫六率不过万余人,且久在京师,不经战阵,其战力远不如秦王府百战老卒,仅秦王府那左右六府兵马,足以全歼我等。
且城中十二卫,其中有多少人愿意跟随我们起兵呢?无兵无将,草率起兵,莫非寻死乎?”
东宫一系军事力量薄弱,这是众所周知,远远比不上秦王府武功鼎盛,强兵强将皆在秦王府,这是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