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死人才安全”,田世康拔出一侧梁柱上的佩刀便是一捅。
“蠢材,房中沾染血腥味了”,田宗显皱眉斥责道。
田世康忙是安排人处理。
晚间,日落西山,田世康率领黔州文武属官出城五里相迎,恭恭敬敬的迎接高冲入城。
“田刺史,你我曾经并肩作战,份属同袍,不必如此客气”,双方见礼罢了,田世康便宴请刺史府饮宴席,高冲随意笑道:“不知田节度贵体如何了?”
田世康的表情一暗,直叹道:“家父年近七旬,这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身为晚辈,自当拜访,还请田刺史代为通报”,高冲很是诚挚的说道。
“这、家父卧床已久,恐怕……”,田世康有些迟疑的说。
“不妨,晚辈自当到床头探望”,高冲直说道:“田节度乃国家重臣,朝廷对于他的身体亦是极其重视,圣人特命我携带岭南上等的药材探望”。
“圣人仁德,田家感激不尽”,田世康面朝北边拱手拜道,声色至诚。
田世康见状只得领着高冲直奔刺史府后堂,看向队伍中的冉何田三人,田世康心中惴惴不安。
“阿耶,高大使代表朝廷来探望你了”,来到房外,田世康高声喊道。
他没有意料到高冲甫一进城便是直接要求来见老父亲,心底有些担心田宗显没有做好准备。
房中的田宗显闻言急忙上床,盖上厚厚的被子,随后房门嘎吱打开,一股刺鼻的药味传出来。
高冲眉头一皱,抬腿进去。
只见得床榻之上,一个脸色蜡黄的老者静静地躺着,睁着眼睛看着他们。
“高、高大使,恕老夫不能、不能下地迎候了”,田宗显嘶哑着声音,颤颤巍巍的说道。
“田节度不必多礼,快快好生安养,晚辈高冲有礼了”,高冲上前捏着被角,很是贴心的说道,“近来听闻田节度身体抱恙,圣人特命我前来探望”。
“感念圣人恩德,老夫、老夫铭感五内”,田宗显喘着粗气说道。
“想不到田节度喜欢喝桂枝汤,桂枝汤味辛,喝多了可是会上火,导致喉咙嘶哑的”,高冲耸耸鼻子,很是郑重的说道。
听得这话,田宗显童孔一缩,还未回话。
便只见得高冲忽的脸色一变,“好重的血腥味,一日之内,此屋内死过人?”
此言一出,田家父子具都是脸色一变。
田世康只得叹道:“是这样的,白日里府中一名奴婢伺候家父不周,我一怒之下,失手将她杀了,一应赔偿,我自会安排到位”。
在这个时代,主任杀死一个家奴,不算是什么大事,一般无人追究,即便是深究下去,主人家亦不过是赔偿些财物而已,毕竟“奴婢贱人,律比畜产”。
“原来如此”,高冲一副了解的表情,当即便是坐下,抓着田宗显的手亲切的问道:“黔州可离不开田节度,田节度可要快快痊愈才好”。
田宗显“吃力”的一笑,“高大使言重了,老夫恐不久于人世,难以再为圣人尽忠了”。
“田节度多虑了”,高冲拍拍田宗显的手朗声笑道:“田节度只是喝多了桂枝汤上火而已,听闻前几日在郁山行猎,田节度收获满满,晚辈还想着让田节度带我去耍一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