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我没有……”,冉升不过是横行黔江的豪族子弟而已,听得这话,顿时瞠目结舌。
这高公子的脸怎的跟那些接客的娘子一样,说变就变,当然,这话冉大郎可不敢说出来。
“逆子,一派胡言”,前面的冉泰何其精明,当即就顺着高冲的话训斥道:“高大使何等身份,向来以家国天下为重,快快赔礼”。
冉升长得倒是不像冉泰,冉升弱不禁风的模样,活脱脱就是纵欲过度,而冉泰则是膀大腰圆,一脸络腮胡,长相甚是凶恶。
见得父亲训斥,冉升当即便是一个巴掌抽到脸上,“在下胡言乱语,大使莫要计较”。
高冲冷哼一声,当即翻身上马。
“哎,大使且慢”,冉泰急忙上前恭谨说道:“驿馆内已备好酒菜,可否先用酒菜,稍歇后再入城”。
“不要,荒郊野岭,本使担心有贼”,高冲摇摇头,一提马腹便是冲出去。
看着其后浩浩荡荡的大军,声势骇人,冉升艰难的咽口唾沫,“这、哪个贼人这么不长眼”。
冉泰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恨铁不成钢,“愚蠢”。
“阿兄,这高大使似乎来者不善啊?”冉泰旁边的一个身着长袍的中年文士摩挲着下巴,幽幽说道。
“哼,不过就是在冉何两家之间索要好处罢了,这些世家豪门,都是一个德行”,冉泰冷哼一声,“他定是知道我冉家跟何家的矛盾,你跟街面上的人打个招呼,这几日安分些,莫要撞到高冲手上”。
“小弟明白”,中年文士应诺道。
这名中年文士便是冉泰的堂弟冉宾,冉宾亦是冉家的“才子”,曾游学于荆楚中原各地,如今是这黔江县的县尉。
县令县尉皆出于冉家,这黔江几乎就是冉家的天下,冉家人在黔江可谓是横行无忌。
连夜入城后,高冲冷言拒绝晚宴,只留下两个字,“乏了”,便进入馆舍歇息。
冉家人面面相觑,只得回到城东祖宅。
“这高冲一来就给我们甩脸色,他到底是想作甚?”冉升气呼呼的埋怨道,“真当我冉家是好欺负的了”。
冉泰听得这话,彭的一声拍在桉桌上,怒斥道:“你给我醒目些,你个蠢货,你知道渤海高氏是何等存在吗?高冲是圣人女婿,是宰相嫡子,咱惹不起!”
“大郎今后莫要说这等话,当心给冉家惹来灾祸”,冉宾亦是郑重说道:“不提渤海高氏,单是高冲之父高君雅在朝中的权势,便足以使黔州天翻地覆”。
“别说高君雅,我看单是这高冲就想把黔州弄得天翻地覆”,这时,上首的老者睁开眼睛,缓缓说道。
“阿耶,你的意思是说这高冲是冲着我们来的?”冉泰闻言一惊。
“他在洪社两日,你们什么消息都没打探出来?”老者很是不满的问道。
冉泰摇摇头,撇头看向冉宾,冉宾亦是一脸无奈,摇头说道:“毫无消息,第一日高冲哪里也没去,第二日他出门在街上转一圈便回去了”。
“愚蠢”,老者亦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很是不满的训斥道:“没有消息就是最为可疑的,他大老远的绕道来黔州,总不可能毫无动作的,如此没有任何动作,说明他在瞒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