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通过杜彪的这一番话,也足以说明这人外表彪悍,实则粗中有细,并非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
冉肇则闻言亦是缓缓点头,接过水袋咕噜噜的灌下,闷声道:“绕是如此,也不可大意”。
“这个自然晓得,也就苦这段时间”,杜彪咧嘴笑道:“待攻下云安城,一定要让兄弟们好好放松放松”。
冉肇则眉头一皱,语气平澹,“你想怎么放松?”
杜彪躺在地上畅想着破城后的快活日子,闻言便是一脸坏笑,“城里面汉人女子多的是,可不得放松放松”。
“不可”,冉肇则正色说道:“记住,入城之后,不可侵扰百姓,如有违背,定不相饶”。
杜彪一惊,曾的坐起,一脸不可置信,“大王,这、这是为何啊?破城之后不让兄弟们放松放松?”
“酒肉管够,但不可侵扰百姓”,冉肇则摇头道。
“如何不能侵扰?便是屠城亦是可行啊”,杜彪很是疑惑道:“大王怎的这般仁善了?”
这也就是相交多年的杜彪,换做其他蛮将,断是不敢这样跟冉肇则说话的。
冉肇则看着四散休息的蛮兵,脸色凝重,“事不可做绝,这也是为族人们今后考虑,你看那赵甫如何?”冉肇则扬扬下巴,示意杜彪看过去。
只见得赵甫躺在树荫底下,左右的侍从一人扇风,一人递水,好不安逸。
杜彪瞥一眼便是憋嘴说道:“废物一个”。
“这样的废物在萧梁却是官拜少监,由此可见萧铣用人之能,今年以来,萧梁官员多有逃亡,所以李唐和萧梁之战,萧梁很大可能会败,一旦萧梁兵败,我们便唯有归附李唐,如若我们做出屠城之举,日后必遭李唐清算”。
冉肇则低声说道。
“那大王你还攻打夔州?”这道理一说杜彪就明白,当即挑眉问道。
迎着落日,冉肇则双眼眯缝,“无论何时,壮大己身总归是没错的”。
对此杜彪很是赞同,直点头说道:“只要大王有兵有地,到哪里都是人上人”。
“高长史,前面五十里就是云安城了,加快速度今夜就可以进城”,在云安城西的一条河边,骠骑将军陈谦低声说道。
“不用”,高冲摇摇头,“不用进城,我看这处河湾甚好,就在这里扎营,左右以及后面山坡上多派斥候,遇到闲杂人等先抓捕拘留,确保隐蔽”。
陈谦一脸不解,但还是领命下去布置,直到此时,他还是不明白高冲到底意欲何为,但陈谦此人出身平常,能够官拜四品骠骑将军,乃夔州数一数二的大将,服从军令便是他最大的优点。
高冲爬上河湾高坡,眺望远处隐在云烟中的山林,呢喃道:“但愿一切顺利”。
东方亮起鱼肚白,云安城外雾气缭绕,随着城门大开,不少等候已久的樵夫渔民、贩夫走卒争前恐后的进城,城门处一阵杂乱。
城门校尉从城门楼走出来,揉揉惺忪的睡眼,见此状况便是破口大骂,“个龟孙抢着去投胎啊,都给老子排起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