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谁?究竟是谁?”李轨震怒,一脚踹翻桉桌,“曹珍与朕首倡义兵,即便罢官,亦可享受富贵,朕岂能杀之?到底是谁干的!”
一众内侍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由于梁硕便是李轨下令毒死,还美其名曰留其全尸,不以刀兵相加,如今曹珍亦是中毒而死,这杀人手法如出一辙,众人理所当然的便以为是李轨下令将其毒杀,君臣由此离心。
自此,西凉官吏便多有逃亡者,李轨便是真正成为孤家寡人。
即便是亲近内侍,每日里亦是惶恐不安,唯恐步梁曹二人后尘,李轨对此唯有愤怒,心中甚是憋屈,但却无可奈何,心情积郁之下,更加暴戾,时不时便拔刀杀人。
安府,安家兄弟一脸畅快,“二郎,待李轨败亡,我兄弟携灭国之功归唐,公侯之位,探手可取”,安兴贵满脸振奋,举杯笑道。
安修仁闻言咧嘴笑道:“李轨成事时有赖于我攻破城池,如今亦要亡于我手,这便是天意使然”。
安兴贵朗声大笑,继而直说道:“如今李轨人心尽失,我们应当加快部署,尽早将其擒获”。
安修仁闻言点点头,“光靠安家力量,未免力有不逮,我还有一助力,或可一试”。
“谁?”安兴贵眼睛一亮,“快快道来”。
“奚道宜”,安修仁回道。
“羌人?”安兴贵眉头一皱,有些不解。
“兄长有所不知,这奚道宜因不满薛举蛮横,从而被李轨劝降,李轨承诺封其郡守之位”,说着安修仁竟然摇头笑了。
“郡守之位?”安兴贵亦是失笑,“这梁硕曹珍等汉臣对我等胡裔极其不信任,李轨拢共就五郡之地,岂能匀一个出来封给奚道宜”。
“兄长所言甚是”,安修仁继续说道,“奚道宜归降后,李轨本欲兑现承诺,但梁硕为限制我胡裔壮大,便将其劝阻,平白将奚道宜还有数千羌兵诓骗了,你说奚道宜他能不怨愤吗?”
听的这话,安兴贵大喜,直说道:“二郎可与奚道宜相熟?”
“不瞒兄长,奚道宜昨日尚来过我府上饮宴”,安修仁展颜笑道。
安兴贵闻言笑了。
西凉暗潮汹涌,而河北之地却是龙凤呈祥,一片祥和。
窦建德颇有才略,不久前攻占河间郡,赦免负隅顽抗的河间郡丞王琮,并任命王琮为瀛洲刺史,而后建都乐寿,修建宫殿名曰金城宫。
西北大战和中原大战都未能影响到窦建德,窦建德一心治理河北之地,河北燕赵之地竟是在这乱世中略显安定,百姓安居乐业,窦建德民心所向。
入冬之际,五只大鸟盘旋在金城宫久久不落,而后数万只鸟雀纷纷飞来,盘旋不走,如此祥瑞,震惊河北,百姓惊以为神迹,窦建德下令改元五凤。
此时,有一名百姓自河中挖出一名黑色的玉石,名曰玄珪,进献给窦建德。
孔子的第三十四世孙孔德绍闻讯大喜,急忙进言:“古时候夏禹亲受符命,天降玄珪,此乃古籍所载,如今祥瑞与夏禹一般无二,大王当可登基称帝,建国大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