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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燕尔,正值你农我农、如胶似漆的时候,高冲顶盔贯甲,一时间还有些难舍难分。
李秀婉看出高冲的不舍,只得笑道:“郎君快些去吧,再耽搁下去,怕不是我二哥又要来寻了”。
高冲闻言一笑,刚出房门,便是见得高君雅背手负立在院门处,手中还拿着一明黄色的卷轴。
“阿耶,你怎在这里?”高冲抖擞精神,好奇问道。
高君雅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一下高冲,点头道:“精气神仍在,甚好”,说着将手中卷轴递过去,“唐王的申饬,我就不念了”。
“申饬?”高冲一怔,赶忙接过卷轴来看,看罢便是摇头苦笑,“唐王这是实在找不出来理由了吗”。
原来这便是来自李渊迟来的惩罚,按照制度,新年假期是七天,如薛道衡诗曰:“入春才七日,离家已二年”,但高冲自岁除夜后,至今已经将近一月没去军中当值了。
李渊便借口高冲懈怠公事,下旨申饬,并罚俸三月,督促高冲速去右领军府入职,毕竟高冲这个司马尚未上任呢。
这所谓的申饬也就不痛不痒,实际上现在监察制度并不严格,至少高冲就知道刘弘基那厮,隔三差五的就不去军中应卯。
而且新年期间,高冲迎娶唐王之女,在家里赋闲一段时间再是正常不过了。
而李渊这明显也就是小题大做,故意做给其他人看的,“本王对自己的新女婿亦是同样严苛”,实际上也没有多严苛,申饬一下不痛不痒,罚俸三月更是无所谓,堂堂燕国公府,自有食邑,岂会缺他这三月的俸禄。
“不过走个形式,听说豆卢宽已经数日闭门不见客了”,高君雅亦是摇头笑道,而后又是面色一肃,“五日后,东征军便要出征,你这个司马还未到任,成何体统”。
“那阿耶你还想不想抱孙子了”,听得这话,高冲当即昂头道,“我结婚赶在裴律师前头,这生娃也会赶在他前头,回头你不就可以在裴玄真面前得瑟了吗?”
裴律师就是裴寂之子,如今尚年幼,未到成婚年纪,裴寂曾羊怒道生子太晚,导致让高冲抢了先,对此高君雅亦曾表示得意。
现在听到高冲这么说,高君雅脸色一黑,转身就走。
来到城外右领军府大营,只见得军帐林立,一望无际,操练之声不绝于耳,高冲知道这便是以后秦王府以及天策府的班底。
“军营重地,来者止步”,高冲率领高雄等一干亲兵来到营门外,便是被拦住。
高冲当即驻马,掏出腰牌让高雄递过去,经过一番盘查后,营门守卒却仍是没有放行,只是将高冲请到一侧等候,当即派人进去通报了。
不多时,刘弘基快步出来,对着高冲苦笑道:“你这个司马久不来营中,连营门将士都不认得你了”。
“弘基兄,你这治军堪比细柳营啊”,高冲亦是点头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