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那里有没有搬走的村庄啊。
离得近了,连轸和湘琼发现那儿稀稀落落亮着微光。天色已经变得模糊,眼前的景象也晦涩不清,连轸总疑心身前有横生的枝桠挡着他的路,他伸手去摸却什么也没有。
疑神疑鬼……
不远处的光亮就像沙漠里的水吸引他们前进,深一脚浅一脚地,他们都明白,他们有机会通过这个村庄问出关于村民大量搬迁的秘密。
“咚咚咚——”
已经是深夜了。连轸敲响一户仍亮着微弱灯光的一户人家的院门。
门内传来慢慢的脚步声。
门开了。是一个头发花白稀疏的老太太,她用疑惑的目光打量两位贸然打扰的客人。
“年轻人,你们这是……”
“我们迷路了。”连轸诚恳地说,“能不能打搅您一晚上……借宿一晚?”
“借宿?”老太太语气带着疑惑,“这个山区连路都不通达,你们怎噩梦会来这里?”
“旅游,迷路了……”湘琼撇嘴。
“快进来吧。”
老太太松口,“平常这个房子只有我一个人住,地方比较小,只有那儿,右边。那儿有一间空着的屋子。不过没有被褥,我去拿。”
连轸打开屋门,鼻子嗅到了霉味。果然是一间空屋子,床是最普通的木板床,翻身时还会有嘎吱嘎吱声,和老太太抱来的被褥一样普通。不过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能有地方住,他们就很满意了。
第二日早晨,老太太多做了两个人的早饭,叫醒湘琼和连轸。
吃完早饭,连轸欲言又止,老太太怎么能看不出他想说什么,见他不知怎么开口,她说:“小伙子,你是想打听点什么?”
连轸点头。
旁边的湘琼偷偷翻白眼。
“对,您知道,附近村子的村民都去哪儿了吗?和大前天的火灾有关系吗?”
老太太也猜到了连轸会问这些。
恰好,她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这不是不能说的事……或者说,就算说出来了,也没什么。你想知道,我就慢慢告诉你吧。”老太太说。
“在大火烧了那座山之前,周围的村子就搬空了。”老太太的话证实了连轸的猜测。
她说:“事情的开始是有一个叫宛村的村子里,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做梦梦到了半个月前刚死的老婆。在梦里,他老婆说她想他,多想多想和他还在一起……最后让小伙子第二天去那个已经化成灰的山里去,她就在那儿等着。小伙子吓坏了,第二天早上把这件事给见过的每一个人说,别说想他那早死的老婆了,他连那座山的山脚都不敢去啊……
第二天晚上,宛村所有人都同时做了梦……他们都梦到了各自早就死掉的亲人。在梦里他们死去的亲人过得很好,劝说他们搬去和他们一起住,说,‘搬来就再也不用过穷日子了’。有的人动心了,想试一试,被理智的宛村村长拦住了。宛村村长梦到的是他婆娘,不过第二晚他梦到了他女儿。他放弃了劝说,为了自己的女儿,他也想去那座山里,和村民一起。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犹豫。”
“第四晚,宛村有一个失去双亲和妻子孩子的男人在梦里见到了双亲,妻子,孩子。他崩溃了,在夜里哭嚎着跑进了那个森林里。连续两天他都没有回来。等到又过了一天,男人回来了,蓄了多少年的胡须剃刮干净,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他回到宛村,告诉所有人,他们那些死去的亲人都还活着,只要去了那座山里就能见到逝去的亲人们。他回来,是来搬走全部的家当的,他要和他的亲人们永远住在一起了。”
连轸和湘琼齐齐打了个冷颤。他们都想到一个地方——
亡者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