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天就喜欢让别人不如意。
奕新脚下突然传来一股吸力,他的身影猛然凝滞,被那股诡异吸力向后拉去。
“邱哥——!”
听到身后奕新的惨叫,邱承玉急忙回转。
山上竟然有一条细小狭长的河道,两岸被杂草遮掩,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奕新感受到的吸力就来自这条诡异的河。
此时奕新半截小腿都陷在河里。
他感觉自己宛如被砌入墙中,被河水覆盖的部分怎么也动不了。奕新心中惊惧,不敢再有丝毫异动,生怕自己其它部位碰到这河水后也会动弹不得。
他抬头焦急地看向听到自己呼喊毫不犹豫赶来的邱承玉,大声喊道:“这河水很古怪,千万别碰!我被这水黏住了!”
本来没怎么当回事的邱承玉猛然警觉,目光从奕新下移到困住他的河水里。
正常的河本是透明的,眼前这条却是黑色。
如墨般的黑色。
但如果只是黑,邱承玉也不会这么把眼睛瞪的那么大。
这条河竟然是倒着流的!
源头是山脚,终点是山顶。
黑河……暂且就这样称呼它吧,从山脚缓慢的流向山顶,同时也载着奕新向山的顶部行去。
“快把手给我!”
邱承玉抓住奕新伸向他的手,奕新感受到与自己对面的那人的手上传来的力量,浑身蹦到了最紧——不是肌肉骤然收缩,而是被扯的。
从腿部传来的撕扯力让奕新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啊——”
邱承玉被他一嗓子吓得差点松开手。听奕新的撕心裂肺,他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力气太大,把他的腿骨给扯断了……
“快别叫了……耳朵都要被你给吼穿了——还是动不了?”
“动不了……这河水……简直就是强力胶水!我不会要截肢吧,邱哥,我还年轻,还不想当残废……呜呜……”
“别瞎说,我再想想办法。”
邱承玉紧皱着眉头安慰奕新。
河水载着奕新向山上飘,邱承玉在岸边走,边走边想办法——可是在邱承玉试着向河里扔了一块石头,石头却连一点点涟漪都没有惊起。
于是邱承玉果断放弃了把奕新捞上岸的想法。
他咬咬牙,想着自古祸害一千年的古训,一狠心也跳了下去。
没有发出“砰”的声响,有的只是奕新一把薅住他的衣领的颤抖的手,以及他颤抖的质问:“你干什么!?你明明知道这河水有古怪,还跳下来找死!?难道你脑子是长屁股上了的吗?!”
“哎哎哎,你先别激动!我要站不住了!你听我仔细解释:我们是朋友,我不能抛下你,自己一个人离开。并且我也做不到。反正我们也要上山,你看这河——”邱承玉指向山顶,并趁着奕新抬头的同时挣脱掉他那紧紧攥着他衣领的手,说:“虽然我不清楚它的原理是什么,但它的确是在倒着流,它可以把我们带到山上。”
“反正我已经跳下来了,”邱承玉笑眯眯的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反正你也没办法把我赶上去,不如等到了山顶再说。你说对不对呀?奕新?”
奕新咬着牙,强忍着那股扇飞邱承玉的冲动。
“你是不是太乐观了点儿?邱承玉?谁给你的自信让你真心觉得我们有办法挣脱这古怪的河水?”
“河水都能倒流,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安心,安心。”邱承玉话音一转,“我现在……总算是相信你真的知道错了。”
奕新“……”
真是有病,这都哪里跟哪里啊!
最后,两人用一种上山前从未想过的姿势向山顶“飘”去。
河道蜿蜒曲折,几乎绕了整座山的一半,直到第二天正午,二人才“飘”到山顶。
眼前景象逐渐趋于开阔,远处的崇山峻岭也变得可以直视。脚下一空,两人毫无预兆地向下栽去。
“!??”
“哎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