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员道:“您平时都抽什么烟?”
许轻醉:“我对烟不挑剔。”
“那就不用去买了,我出来前买了两包备用,先给您一包顶上。”队员说着掏出一包万宝路递过去。
许轻醉伸手接过:“谢了,回去还你。”
“就一包烟,您客气了”
许轻醉知道打电话的办法行不通了,这栋楼里只有这一台电话。
他点燃一根烟顺着楼梯走到底楼,底楼有六名队员作为预备队,由行动科第四行动队的副队长饶文年带队,见许轻醉下来,连忙站了起来。
“兄弟们一夜未眠,辛苦了。”许轻醉说着发烟。
“不辛苦,都是工作!”
大家都知道,这位许队长背景深厚,连忙起身接烟,都很客气。
饶文年接过烟,问道:“许队长,您太客气了。”
“大家都在一个大院子里工作,都是兄弟。”许轻醉说着拍了拍饶文年的肩膀,接着说道,“我去上个厕所。”
饶文年道:“厕所在院子角落里。”说着一指,“我陪您去。”
许轻醉笑道:“不用,我是上大号,别熏着你。”
饶文年苦笑,无奈地摇摇头:“丁科长吩咐过了,所有人就是上个厕所,也必须有人一起。”
许轻醉打趣地笑道:“早知如此,我刚才就该把丁科长拽下来一起去。”
南京的秋天日落较晚,早晚冷,中午还有点秋老虎的尾巴,到了下午五点半,太阳还很坚挺。
忽然,段连城的无线电响起:“丁科长,有一个人回来了。”
闻言,靠在床头假寐的许轻醉和丁仕俊同时弹起,果见一个人慢慢走进那栋独院小楼,接着小楼的烟囱冒烟,开始做饭,在厨房的窗口前站着一个人洗菜,正是上午被跟踪的那个神秘人。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又有一人从外面回来,见到这个人,许轻醉的头脑嗡的一声。
是张桃方。
张桃方虽然做了易容,扮成一个戴礼帽,留胡须,龅牙的中年人,但是他走路的姿态瞒不过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许轻醉。
决不能让张桃方被抓住,他是英雄,一旦落入日本人的手里,日本人会对他各种折磨,各种登报纸宣传,这对抗战民众的心理打击太大。
得预警!
想到这里,许轻醉拿起望远镜,仔细观察四周。
能不能扔块石头过去?
但随即他暗说自己这是病急乱投医。
这里距离那栋房子还有几十米,几十双眼睛现在都在盯着那座房子,就是一个苍蝇飞进去也会被发现,自己扔一个石头过去比傻子还傻。
他越是着急,就越是找不到办法。
丁仕俊吩咐:“各单位注意,还有两个人没有回来,所有人保持安静,等最后两个人回来,等我命令,一起收网。”
十几分钟后,饭做好了,三个人把吃的搬到楼上摆好,三人围着桌子抽烟聊天,应该是在等另外两个人。
许轻醉心急如焚。
又过了几分钟,一个人走来,手里还拎着一份用报纸包好的卤菜,有油脂溢出,边走边哼着小调,看样子心情不错,刚进院子就大声对同伴们说,今天买了猪头肉和烧鸡。
楼上有个人推开窗户,让他上楼,等老李回来就一起开饭。
落日开始快速下坠,楼上灯光亮起,四个人摆好碗筷,酒瓶打开,就等最后一个人的到来。
四人吞云吐雾,像是在研究什么,收音机里隐约传出歌声,一个人忽然站起身,把朝东的那扇窗户打开并拉上窗帘,把朝南的这扇窗帘也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