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醉还礼:“兄弟们,大家都辛苦了!”
范厚不动声色:“轻醉,这才几天不见,你怎么老了许多,胡子也长出来了。”
许轻醉:“城破了,看到这么多同胞受难,我内心无时不刻都在受煎熬,不但人老了,心更是老了。你不也一样,胡子拉碴的,比我还老。”
“是啊,雨花台一战,我的心支离破碎,再无少年了。”范厚长叹,然后道,“轻醉,你不是随着军校出城了吗,怎么......”
“撤退那天,船还没到对岸,鬼子飞机来袭,上岸时我被挤落水里,恰好一颗炮弹在我身边爆炸,把我震晕过去,等醒来时已被救回医院救治,后来就没有机会过江。对了,范妹,你们这么晚穿着鬼子的军装出来,是有任务吗?”
范厚:“小鬼子几天前一直在撒传单逼张桃方出来,和他们的狙击之王高木祥二来个生死战。起初鬼子用激将法想把桃方逼出来,但我们没有理会。”
“就在15日,鬼子用一百个女学生来要挟桃方出来,否则就拉走一百个女学生。就在我们被迫准备接受挑战时,我们的同志从安全区里传来消息,说鬼子的要求,被安全区里的拉贝先生指责并拒绝。”
“我们认为有拉贝先生出面保护,鬼子就不敢拉走一百女学生,谁知道当天晚上,一队荷枪实弹的鬼子硬闯安全区,强行带走一百名女学生,拉贝先生和他的助手们想要阻止,都遭到鬼子不同程度的殴打。”
“就在今天下午,那些女学生才被送回来,她们受尽了非人的屈辱。鬼子说,如果我们不接受高木祥二的挑战,他们会在明天晚上再拉走一百名女生,如果我们还不出来,他们就每天拉走一百名女学生,直到我们迎战为止。”
“明知道接受鬼子的挑战,无论最后胜负,我们都不可能活着离开。但作为军人,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同胞遭到鬼子的侮辱,所以决定接受鬼子的挑战。经过商量,我们决定,今天晚上就将在安全区门口执勤这九个鬼子干掉,以此宣誓我们接受挑战。”
许轻醉道:“如果你们是为这九个鬼子而来,那你们来晚了。”
范厚道:“怎么了,这几个孙子撤岗了?”
许轻醉:“没撤岗,人都在,不过这会都是死人了。”
周标疑惑道:“死人?”
周标是山东人,国字脸,身材虽不高大,但很豪迈。
许轻醉:“就在咱们在街口相遇前十分钟,我把九个鬼子都宰了。”
“什么?九个鬼子全被你们给宰了?”周标说着瞪大眼睛。
范厚喜道:“轻醉,真有你的,省得我们出手了。对了,你带来的那些兄弟们在哪里,叫过来大家一起见个面,认识一下。”
许轻醉道:“就我一个人。”
“就你一个人?”
范厚等六个人几乎异口同声道。
“就我一个人。”
“你?你一个人杀了九个小鬼子?”周标还是不信。
“是我一个人杀了九个鬼子。”看着瞪大眼睛的范厚他们,许轻醉接着说道,“今天我目睹鬼子拉了三车女孩回来,目睹鬼子的嚣张和女孩以及她们家人的痛苦,我决定先杀了这九个鬼子,然后冒名顶替桃方兄弟,接受鬼子狙击之王的挑战。”
许轻醉接着又道:“但你们别误会,特别是桃方兄弟别误会啊,在此之前我不知道你就是令鬼子丧胆的狙击手,我还以为你已随着部队撤出南京,所以才决定顶替你出战。”
范厚等人眼睛瞪的更大了。
虽然张桃方用一把汉阳造杀了216个鬼子,但他杀的这216个鬼子,是从淞沪会战开始打到现在的。
而许轻醉只用上半夜就干掉9个鬼子,这太可怕了,更难的是现在南京被鬼子占领,他等于是在鬼子的主场独自战斗,他是怎么做到杀了这么多鬼子却没有暴露的?
“你,你用了多久杀了这9个鬼子的?”周标问道。
许轻醉道:“十分钟不到,七八分钟左右吧。”
范厚......
周标......
张桃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