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李承阳轻笑一声,又回头看了高力士一眼,刚好看见他长长的出了口气。
老东西打的果然是这主意!
李承阳心下了然,突然便抬高了音量:“堂兄误会了,朕这句受不起,指的是朕一时不察,害得大家平白受了许多委屈,心中有愧而已。”
“谁若敢说我李承阳不是先帝之子,朕必将其挫骨扬灰,便是老天来问,我李承阳也是这一句!”
话是对李广说的,眼睛却是盯着高力士。
高力士果然被惊得张大了嘴。
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跟他十八年来亦师亦友的人一样。
李承阳便又笑了,一边笑一边朝着高力士走了过去:“为防悠悠众口,朕不会杀你,也不会关着你,任你云游天下,四处说去!”
说到这里,人已走到了高力士身前,又伏下身子凑到他耳边:“你想死,没有那么容易。”
高力士眉头大皱:“你不杀我,我难道自己不能死吗?”
“呵呵,你说如果缙云给朕生了个儿子,他算不算是大夏皇族的血脉呢?”
高力士便是一愣。
李承阳又继续说道:“你或许觉得不能算,但我却觉得至少也能算是半个吧?”
“你是希望大夏皇族的血脉完全与这江山无关呢,还是至少留下一半继续执掌更广阔的天下呢?”
高力士又是一愣。
李承阳却是已经站起身来,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之后,转身就走:“靖曦,随朕去清理宫中的垃圾。”
“李广于谦,着你二人领兵将城中的倭国人、佛国人、花剌子人、西方教廷之人和那些与他们沆瀣一气的大夏人全部擒拿,但有反抗者,杀无赦!”
“诺!”
……
……
李承阳就这么走了。
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一个高力士,孤零零的坐在轮椅上,老泪纵横,满目苍凉。
汉王李承阳,真的长大了。
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狂傲不羁的少年。
他也绝不会再犯当初一样的错误。
高力士知道,李承阳这个名字已经注定将要令整个天下为之颤抖。
可是……
这是为什么?
三年前,自己以为大夏已经足够强大,便是换个人去坐那皇位,照样可以社稷稳固,百姓安康。
即便李承煊不如李承阳,还有自己可以辅佐他。
李承阳是怎么做的,只需照搬即可。
他行。
自己也行。
但事实证明自己错了。
自己真的不行。
李承煊更是不行。
李承阳可以让北凉朝野俯首帖耳,但到了自己和李承煊这儿,人家根本不买账。
李承阳可以让新罗百济甘为牛马,但到了自己和李承煊这儿,便只知道要好处。
李承阳可以让花剌子军民将其奉之为神,但到了自己和李承煊这儿,他们连一声陛下都不肯叫。
李承阳可以让数万佛门信众将萧韵胡乱编写的教义奉为高镍,但到了自己和李承煊这儿,却被逼着拜了个被李承阳抓回来的俘虏为帝师。
李承阳可以将丰臣秀二郎压得窝在东海四岛不敢动弹,可到了自己和李承煊这儿,却变成了引狼入室。
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对。
更想不明白同样的手段,为何在李承阳和李承煊使来会有那么大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