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姬晴雪有些放不开手脚，显得有些紧张，不但话少，而且不怎么敢正眼瞧李承阳。

李承阳倒也无所谓，反正早就已经跟安莹莹把话说开了，原不原谅她，那是蛊族人的事情，与李承阳无关。

不过，倒是从她嘴里打听打听昭王府和姬家那些人的情况。

“安姐姐跟昭王府和姬家应该还比较熟吧？”

对于李承阳称呼自己为姐姐，安莹莹并不喜欢，但也不反感，还是那句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相识已久，还算熟悉。”

“这两家在莱州乃至山东一带风评可还好？”

“风评倒是不错，从未听说过他们欺压良善，偶遇灾荒时还会开仓赈济……至少在我和徐福逃出长安之后是这样的。”

说到这里，安莹莹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又补充道：“许是因为从那时起，他们就想到终有一日会被逼上绝路，若是再失了民心，必将万劫不复吧。”

这个解释倒也算合理。

李承阳点了点头：“两大家子那么多人，当真就没有一个干过坏事？”

安莹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莱州的地方官，再者说，与我有接触的就那么几个人，也不会跟我提起这种事情啊。”

“说得也是，那经常跟你有接触的这几个人都是谁，你如何评价？”

安莹莹思忖了片刻：“昭王李祺，看似胆小怕事，实则胸有城府，看人断事，颇有功力。”

“姬家姬旻，暴躁易怒，行事鲁莽，是昭王将他一手扶到了家主的位置上，向来对昭王言听计从，唯其马首是瞻。”

“世子李灏，温文儒雅，颇有才华，但那只是表象，骨子里是个贪淫好色、狂妄自大之人，远不如其弟李焕。”

“要说昭王府中有谁能令我刮目相看，也就只有……”

“等等！”

李承阳突然打断了安莹莹：“不是说李灏和姬琳琅琴瑟和鸣，恩爱得很么，你怎么说这李灏贪淫好色？”

安莹莹微微一笑：“这些事情，外人怎会知晓？他们能看到的，不过都是昭王和世子想让他们看到的样子而已。”

李承阳又皱了皱眉头：“既然如此，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不怕陛下笑话，那李灏曾经打过莹莹的主意，只是未能得逞罢了。”

李承阳就是一愣：“徐福这也能忍？”

“徐福不知道，我没告诉他，反倒是姬琳琅对此心知肚明，这姑娘也是可怜，性子那般柔弱，偏生遇上李灏这么个人。”

说到这里，安莹莹竟是叹了一口气：“这世道，总是对女子这般不公。”

李承阳眼角一抽，连忙转移话题：“你刚刚说昭王府中有人能令你刮目相看，那是谁？”

“便是昭王次子李焕……不对，不能说他是次子，陛下或许不知，世子李灏其实还有个双胞胎弟弟……”

“李彦嘛，朕知道，他现在跟他哥一起在晋阳挖煤呢，你继续说李焕！”

再次被打断的安莹莹微微吃了一惊，但很快又讪笑出声：“看来陛下还真是天命在身，无人能挡。”

说着又摇了摇头，将话题扯回到李焕身上：“李焕乃是昭王宠姬所出，虽无资格继承王位，但此子聪颖过人，沉稳有加，尤其擅于笼络人心。”

听她说到这里，姬晴雪终于插了一句嘴：“不错，他见了谁都说昭王府和山东姬氏当为一家，而且一直把我叫做王妹。”

李承阳噗的一声就把刚刚喝到嘴里的冰果酿给喷了出来：“他女儿跟你差不多大，他管你叫妹妹？”

姬晴雪就是一愣。

安莹莹连忙接过话头：“阿雪与我以师徒相称，而昭王和徐福又按平辈论交，在他们眼中，我和徐福又是……故此按辈分算，李焕叫阿雪妹妹也没错。”

李承阳摇了摇脑袋：“不行不行，这太乱了，李无双若是要叫你姑姑，那朕岂不是也要跟着叫？这绝对不行，朕再混蛋，也不能睡自己姑姑啊！”

唰的一下，姬晴雪的脸直接就红到了脖子根儿。

安莹莹也楞了一下，随即便微微一笑：“陛下莫非忘了，徐福不能人道，我与他并无关系。”

“对啊！”

李承阳猛地一拍大腿，然后又是一怔，接着便一指姬晴雪：“徐福不能人道，那你是跟谁生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