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果真的藏在肚子里,以眼下的医学技术,取出来不就意味着要他的命么?
李承阳有些不相信:“你不会是为了求死故意这么说的吧?”
安定国苦笑一声:“贫僧就算是死了,以陛下的性子,难道会放过小舒?陛下也不必怀疑,东西不在贫僧肚子里,只是缝在了肚皮
原来如此!
李承阳开心的笑了:“那你也真够彪的,就不怕感染么?”
“感染?”
安定国楞了一下。
李承阳却是话锋一转:“那东西缝在皮下,滋味儿一定不好受,大师放心,等回了长安,朕让孙子亲自动手术给你取出来,保证不痛!”
说着又快走几步,跳上小船:“走了,回船上去商量商量,怎么将昭王叛军、倭国水师和徐安二人一网打尽。”
他心情大好。
安定国却是有些迷茫:“孙子?陛下这么年轻,哪儿来的孙子?”
邱鹏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师听错了,不是孙子,是孙哲孙先生,万花谷老谷主东方白的师弟。”
“万花谷?”
安定国瞳孔一缩:“万花谷也归附朝廷了?”
“何止是归附,万花谷的谷主都已经怀上陛下的龙种了!”
“这……这……这怎么可能?”
安定国满眼不信:“万花谷医者仁心,慈悲为怀,怎么会为如此残暴之君效力?”
邱鹏便是一声长叹,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师慈悲为怀,心系苍生,在下十分钦佩,但是……大师啊,你被陛下骗了!”
“陛下是个暴君不假,但却从不滥杀无辜,当然,真遇上了该杀的,嘿嘿,那手段也确实挺吓人。”
被骗了?
他从不滥杀无辜?
安定国愣住了,看向李承阳的眼神一变再变,最终都化为无尽的苦涩。
但心中又突然升起一丝希望,扯着喉咙大声喊道:“陛下既是仁君,就更不该让轮回珠现世,那东西真的会让人迷失心智,性情大变啊!”
李承阳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又挂起标志性的坏笑:“谁告诉你朕是仁君了?”
“再敢乱说,割了你的舌头下酒,磨磨叽叽的做甚,走!”
小船在湖面上荡起道道波纹。
李承阳站在船头,微微抬着下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轻轻的,我走了。”
“我轻轻的招手,作别故乡的云彩。”
“轻轻地,我来了。”
“众生还是众生,但我却已不是我。”
“我已化作那不一样的烟火,时时绽放着最为绚烂的颜色!”
“星空之下,环宇之内,没有什么比它更加独特!”
乱七八糟,不知所谓。
安定国被押在船尾,一脸懵逼的看着李承阳。
正站在武船之上等着他的舒缙云却是皱了皱眉头,做诗的水平,怎么突然下降了这么多?
幸亏这一船都是大老粗,没人懂得鉴赏,也不会四处去传。
但是……
“你能不能别瞎念了,赶紧上船,我有事要与你说……诶,这和尚是谁?”
舒缙云一开口,安定国立时便注意到了她。
见到那张与舒然有七八分相似的脸,整个人便是一愣。
李承阳又瘪了瘪嘴:“吾之所吟,心之所感,这就是我现在的心情,正儿八经的有感而发,怎么是瞎念呢?”
“懒得跟你贫嘴,赶紧上来,不然我可要生气了!”
“哦!”
李承阳在这个女子面前竟是如此的低眉顺眼。
安定国整个人都傻了。
然后,邱鹏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我没骗你吧,这就是缙云公主,宁妃娘娘的女儿,你觉得陛下会杀了公主么?怕是骂两句都舍不得呢。”
话音落下时。
李承阳已经上了武船,就听得舒缙云又开口问道:“承阳,这位大师到底是谁啊,看着挺和善的,干嘛绑着他?”
安定国心尖便是一颤,忍不住开口问道:“你阿娘可还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