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初降,南庆楼对面的小茶铺内依旧跟往常一样生意平平。
稀稀拉拉的几个客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长安城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
茶铺背后的酒肆,也早早的关了门。
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异常。
师傅说得果然没错,小暴君现如今的注意力全都放在百越,而忽略了身在长安的北凉太后。
或许在他眼中,北凉太后在长安的事情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
但自己现在不但知道北凉太后在长安,而且知道她住在南庆楼。
人啊,一旦自负起来,就是犯错的开始。
想到这里,秦霄露出了阴冷的笑容:“师傅,南庆楼中的情况,已经摸清楚了,并没有什么厉害角色,师傅大可不必亲自出手。”
舒然看了他一眼,心头暗叹一声,这小子对李承阳的可怕竟还是一无所知:“要想成事,切记轻敌。”
秦霄冷哼一声:“现在轻敌的可是那个暴君……他以为弄废了我的腿就能高枕无忧?这一次,我便要让他知道我秦霄不是那么容易被击溃的。”
“师傅,只要咱们这次……”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舒然直接打断了秦霄,她实在是怕自己忍不住告诉他,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在李承阳的眼皮子底下。
正是李承阳一步一步引导他来到了这里,去做李承阳希望他做的事。
但她知道她不能说。
不说,或许还能留条命。
说了,那就是必死无疑。
而且,她实在不想再听秦霄说起那些虚无缥缈的承诺,很幼稚,也很恶心。
如果不是看在童欣的份儿上,当初在城南码头,当秦霄说出“你是我的”这四个字时,她就已经一掌劈死秦霄了。
更何况,他现在所依仗的那帮人,从倭国水师第一次在海上袭击大夏子民的那一天起。
就已经注定要死在李承阳的刀下了。
也不一定。
搞不好会是枪……
想到这里,舒然竟是忍不住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便是这一笑,秦霄竟是看呆了,眼中的贪婪毫无保留的倾泻而出。
这样的眼神让舒然越发不想待在他的身边:“你在此等候,我先去看看,若能不闹出太大的动静,那才是最好。”
话音落下的时候,人已飘了出去,几个起伏便消失在了秦霄等人的视线之中。
然后,一个秦家武士站了出来:“秦桑,你这美人师傅,靠得住?”
声调有些古怪,显然不是中原人士。
秦霄十分不满的看了他一眼:“渡边兄,你可知道即便到了现在,暴君身边依旧藏着幻雪阁的暗桩,而我的师傅,便是幻雪阁的阁主?”
渡边皱了皱眉头,又朝着身后几人使了个眼色,叽里哇啦说了一通。
那几人立刻齐齐低头:“嗨!”
接着便朝南庆楼大门悄悄摸了过去。
秦霄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秦桑,紧张的不要,在下只是吩咐他们去看一看的干活。”
……
……
茶铺后的酒肆之内,正在数钱的李承阳突然朝着南庆楼大门努了努嘴:“那几个,不像是秦家武士。”
“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