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中,天子脚下。
竟然有人胆敢公然劫掠谋反重犯!
不是说那位大夏小暴君脾气差得很,动不动就要杀人,所以长安城内根本没人胆敢为非作歹么?
阮文康楞了一下。
然后就看见四方八方冒出来许多的黑衣人,个个手持长刀,杀气凛凛。
这能反抗么?
反抗不了啊!
阮文康当机立断,抱着脑袋就跑到了鸿胪寺门前,扯着喉咙大声喊道:“开门啊,开门啊,外面有歹人来劫你们的反王了!”
数十名百越使者也忙不迭跟了上去,不过眨眼之间,关着李宸濠的囚车就被孤零零的留在了门前的空地上。
那群黑衣人也不啰嗦,冲上前来,三两下就将囚车砍了个稀巴烂,架起一脸懵逼的李宸濠,扭头就走。
这所有的一切不过发生在数息之间。
待得鸿胪寺衙门的大门缓缓打开,那群黑衣人早已带着李宸濠跑的没了影儿。
将将赶到的徐臻正好目睹了这一切,眼睁睁的看着那群黑衣人带着李宸濠消失在夜色之中。
长安没有李宸濠,也不会有李宸濠!
李承阳的话言犹在耳,这才过了多久,人就在大理寺门口被劫走了?
那个黑衣人的头目在临走之时,还特意回头看了他一眼。
目光相交的那一刻,徐臻心底里突然泛起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下一刻,鸿胪寺的人和百越使节团一起冲了过来。
阮文康不认识徐臻。
但鸿胪寺的是认识他的:“徐大人,您来得正好,方才有一伙武功高强的歹人把反王李宸濠劫走了!”
话音刚落,徐臻就板起了脸孔:“胡说八道,长安城中哪里来的反王李宸濠?”
阮文康立时傻眼儿:“可是刚刚被劫走的那个……”
“那是我大夏越狱的死囚,绝非什么反王李宸濠……你就是交跖国国王阮文祥的弟弟阮文康是吧?”
阮文康一脸懵逼的点了点头:“敢问阁下是?”
“吾乃大夏宰相徐臻,奉陛下口谕,特来好生招待诸位远道而来的朋友!”
……
……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
是个杀人的好时候,也是个杀人的好地方。
李承阳笑眯眯的看着被高力士带到自己的面前的李宸濠,竟是一点儿也不生气。
见到他,李宸濠也明白过来了。
就说不可能有谁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长安救自己嘛!
落在了李承阳的手里,他也知道自己多半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索性破罐子破摔:“多年不见,承阳长高了,也长壮实了啊!”
李承阳瘪了瘪嘴:“侄儿确实长大了,王叔却是老了啊!”
李宸濠点头:“确实是老了,斗不过你们这些年轻人了……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王叔有个问题想问,问完之后,还请陛下留具全尸,不知可否?”
李承阳脸上的笑意更加灿烂了些:“王叔请问!”
“陛下真的把那北凉太后弄上床了?”
万万没想到李宸濠在临死之前问的会是这个!
李承阳微微楞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哈哈哈,好,好,好!”
李宸濠竟是哈哈大笑,又连说了三个好字,接着目光一转:“滋味儿如何?”
李承阳也微微一笑:“那自然是销魂得紧!”
话音落下,李宸濠突然抬起了右臂,身后的高力士心头一紧,李承阳却是示意他不必慌张。
便见李宸濠在李承阳的肩头重重的拍了两下:“干得不错,憋了几十年的鸟气,算是被你连本带利讨回来了,不愧是我李家的种!”
说完之后,又放下手臂,退后数步,郑而重之的跪了下去:“罪臣李宸濠见过陛下,还望陛下开恩,让罪臣自行了断。”
“王叔倒也不用这么急着去死,再者说,朕也没说非要杀了王叔。”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是在李宸濠的心头激起万丈巨浪。
举兵造反诶!
这都能饶我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