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阳继续说道:“至于小岳将军嘛,就到宫里做个侍卫吧,别不高兴,只要干得好,升职还是很快的。”
岳鹏举再楞。
李承阳又道:“这样一来,你的儿子和女儿就都在朕的手里了,朕不就可以放心让你继续统领那五万长林健儿了么?”
竟完全不提岳鹏举是不是被冤枉的,而是直接开出价码要做交易。
这倒是帝王常用的手段。
但如此直白的当面说出来……
惊愕之余,岳鹏举心中全都是无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话已经说完,李承阳便站起身来:“此事这么定了,但还得委屈你们在这儿多待几天……记住,不许让任何人知道朕今夜来过。”
忽然之间,也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勇气,岳鹏举竟开口问道:“若是罪臣不肯,陛下是不是就要杀光罪臣全家?”
李承阳挑了挑眉毛:“你猜!”
岳鹏举虎躯一震,竟被这年轻天子略显调皮的两个字儿惊出一身冷汗。
下一刻,李承阳转身,踱着步子悠然而去。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啊!”
李承阳走了,但临走前声情并茂的吟了半阙正牌岳飞的《满江红》。
岳鹏举呆呆的立在牢房,李承阳的声音还在脑子里盘桓不去。
不知不觉间,泪水打湿了眼眶。
站在一旁的岳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爹,你怎么哭了?”
“儿啊,陛下懂我,懂我啊!”
岳云紧紧地皱起了眉头:“爹,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
“何事?”
“大妹近来和大才子杨拓可是走得很近……还有小妹,她被林贵妃召进宫里,至今未归,昨日那太监来抓人,咱们可是让翠竹冒名顶替的!”
岳鹏举就是一愣。
“爹,你说咱们这算不算欺君啊?”
啪的一声。
岳云被直接拍在了地上,但他却是猛然一喜:“爹,你看,陛下把证据落在这儿了,咱们不用怕他了!”
……
回宫的路上,李承阳想明白了一些事。
“能搞到林菀蓉的亲笔信,有点儿本事,以此信挑动朕杀了岳鹏举,逼反长林军,心机也够深,此人不得不防……老高,你去查,务必连根儿挖出来!”
高力士立刻躬身:“老奴领旨。”
顿得一顿,才又问道:“陛下,老奴不明白,那信可是关键证据,留着拿捏岳鹏举不好么?”
李承阳摇了摇头:“没必要。”
“陛下认为那信是假的?”
“不,从字迹来看,信应该是真的,但跟岳鹏举没关系,多半是林菀蓉那贱人写给燕王的。”
李承阳直接下了结论,满脸都是不屑:“信纸是旧的,信封却是新的,傻逼一样的行径,这要看不出来,岂不是比傻逼还傻逼?”
高力士嘴角一抽,他就没看出来,而只是凭着几十年的经验判断这封信或许有诈。
短暂的沉默之后,李承阳就伸了个懒腰:“大晚上还这么热……老高,明儿派人去一趟汉王府,连人带东西全都搬到宫里来。”
“接下来,朕要舒舒服服的坐在宫里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