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山一处弃用柴房内,有小山般高,大大小小十几个包裹。“师傅,这边走,就是此处。”凌小东抬手作请。
“师傅您看,这是行军用的帷幄,质量上乘,足以容纳十人议会;您看这是火折,有十余只,还附有专门防水罩,一只就可用十天;这是漉水囊,它可过滤雨水,潭水……”
凌小东款款而谈,郑怡云眼神逐渐冰冷。
“师傅,有何不妥之处?”
“有。”郑怡云点头
“你带诸多工具,哪是受苦,而是度假。”
凌小东顿感不妙,道:“师傅何意?”
郑怡云道:“此些物事,随处扔了,明日你一人来我殿中,我亲自带你上崖。”
凌小东有些气急,好你个师傅,仗着我喜欢你,别对我肆意妄为,泥人也有三分火,一而再再而三为难于我,当真以为我好欺负,道:
“师傅,弟子在山中日久,早已忘却山中活命的本领。若孤身一人,又不带物事,我与送死何异。”
的确,凌小东从前可能是个求生好手,现在嘛,兴许杀鸡也不会。郑怡云思索,道:
“行,你将这火折带上,我每日遣弟子与你送饭,可好?”
师傅竟与我商量?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凌小东猜测师傅心里应该是有愧于我,给我补偿,那不得得寸进尺,不然以往的打不是白挨。
心中思量计较,躬身问道:
“可否认真回答我凌小东一个问题?”
“可。”
思忖一番措辞,左右不如直球的威力,直身正襟,郑重开口道:
“师傅,您,是吃醋了?”
瞬间,威压再临,但很快又平息,郑怡云平淡回道:
“无。”
凌小东失望之色溢于言表,带着些许丧气道:
“唉,弟子有事先去歇息,告退。”
郑怡云点头,没在多说。
凌小东走远,看四下无人,大吼一声:“噢!”
刚才那个问题郑怡云怎么答都是错,犹豫良久不答亦是错,愤然离开也是错,只有如以往一样打他才是对的。只要她回答,无论说什么,皆意味着她在思考,她真的在思考她是否吃醋了。常人也许不一样,可十年相处,若郑怡云觉得无意义,没意思她是一个眼神都懒得给的,这一次,他赢了。
……
翌日清晨
苏澈儿一大早便到了凌小东住处,亲自给他收拾细软,一边整理着衣物,一边说:“小东,此次一别,便是三月时日,崖顶风风雨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同时也努力练功,兴许出来以后,大师兄就打不过你了。”
凌小东靠在苏澈儿身后,轻搂她的纤腰,少女的言语充满深情他能体会,安慰道:“莫要过于伤心,三月罢了,我与你都相处十年都过去了,三月不是转瞬?但打败大师兄是不是太难了。”
正说话间,“六师兄,师傅叫我寻你过去,对了师傅还说只需你一人过去。”郑梅望着还有苏澈儿在,急忙补充道。
“知道了,稍等。”
“师姐,我走了。”
“嗯。”
转身欲走,感觉后背突然一边柔软,一双玉手环腰,只听苏澈儿柔声道:“万事小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