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没有半分是因为他。
叫人如何不难过。
眼下还说这样一句话——‘什么都不用做。’
什么叫什么都不用做?
沉默占据整个军帐,快要消失的夕阳余晖,缓缓洒进营帐,将两人身影拉长。
陆清衍抓住她肩膀。
等她回答。
叶寒霜望着那双克制又迫切的眸子,自成婚之后的许多事情,在她脑海中一一闪过。
刚成婚时宠爱体贴,意外怀孕后暗中算计,白云观休养身子时面和心不和,到侯府被贬。33qxs.m
到涠州,到越州,再到如今,相敬如宾过,缠绵厮磨过,大吵大闹过,甚至兵戈相见。
恨也好,爱也好,他们确实经历过太多,纠葛至此,若没有半分感情,怎么可能呢?
可感情又有什么用。
真心瞬息万变。
“寒霜,你看看我。”陆清衍的心,快被这沉默撕得粉碎,“再看看我.......”
“我们不该就这样。”他声音发抖。
“是不是因为.......晟王之事?”事情说到这里,他将梗在两人中间,最大的一座山搬了出来。
“不是。”叶寒霜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因为曾经我做的那些事?”陆清衍在尽量平静。
“缘起缘灭,没什么由头。”
“感情本就说不清楚。”
或许是从幽州到上京的这一路,叫她看见了江河山川,燎原落日。或许是瞧见覃家姐姐多好的一个人,都被淹没在权力和宅院之中,她自诩做不到对方那样,便更不敢踏进那高墙。
若陆清衍也曾像三姐夫那样,从一而终。
像对阿姐那般,真心待她好。
她或许会动摇,也愿意江湖情爱,皆闯一闯。
可现在,走入辽阔原野中的她,再回头看曾经那段时日。似乎除了压抑与欺骗,再无其它。
“再者,我也并非良人。”
叶寒霜胸口轻轻叹息,她能感受到心肺拉扯的痛。可她还是,没有犹豫,扯开那只拽紧自己的手,“以前我也骗过你,跟你说声抱歉。以后,还望二公子,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陆清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
被一点一点扯开。
二公子.......
以前夫君夫君的,叫得多亲密无间,如今唤他二公子。陆清衍眼底闪过一抹狠,就在手要被彻底扯开时,他猛地收紧,拽着叶寒霜往营帐最里面的隔间走去。
“你干什么?”叶寒霜手腕吃痛,皱眉。
“放心,我什么都不做。”
“就是给你看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