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二公子身子不好,向来低调,我竟不知,你身边还养了这么多高手?”
其余交手的黑衣人眼下没有踪影,可那位武术极高的少年,此刻光明正大站在他身后,看自己的眼神,更是充满警惕与敌意。
“覃兄这话说错了,正是因为体弱,所以才花心思养了些人在身边。”陆清衍淡淡一笑,“若我身子如你这般强健,自可以单枪匹马。”
覃子嵩不想多说废话:“她人在哪?”
陆清衍吐了口气,好好的脸色,说变就变,他指腹猛地摁向匕首,鲜血渗出,却也面不改色,只冷眼看着覃子嵩:“叶寒霜乃我陆清衍之妻,她在哪,轮得着你管?”
若单是如此。
自然轮不着他管。
可人是他带出来调查死尸一案,叶秋漓嘱咐过照看好她,他也应下诺言,那就不允许这样绑架人的戏码出现。
“妻?”覃子嵩面色冷然,“你陆家的二少夫人,早已丧命,讣告传至京城,谁人不知?”
“是啊,原以为死了的人,如今居然,又出现了。失而复得,万分欣喜,在下自然要将人护好,百般珍惜。”陆清衍似笑非笑。
冠冕堂皇的话,这人说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既然之前便决定放手,如今又何必纠缠,你们之间的事情,确实与我无关,我也不会多问。只是我受人所托,要照看她。今日,这人,你不能带走。”
覃子嵩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试图跟陆清衍讲道理。
可陆清衍那是个会讲道理的人。
尤其在叶寒霜的事情,更不可能。
想着适才叶寒霜和他剑风配合之模样,陆清衍胸口起伏越加沉重,眼底亦是阴翳弥漫,深不见底。
“覃大人以为,敝人在此等候,是为了让你,将人带走吗?”清幽的语气,宛若缠着蛇毒的鬼魅,陆清衍身上的寒意,渐渐浓重起来。
覃子嵩微皱眉。
有些不太理解这话。
不过片刻之后,似乎又明白,他是故意在此等候,是有把握他带不走人,亦是有话要同他说。
他没有猜错的话。
应该是这样。
“不管你想不想,这人我今日,都不会让你带走。”覃子嵩还是那副坚决态度。
陆清衍咬牙,心里越加不快,这叶寒霜才离开自己身边多久,便已跟覃子嵩好到这种程度?
堂堂锦衣卫指挥使,也愿意这般替她出头?
就在这时,陆清衍忽然想到什么——覃子嵩适才说什么,‘既然决定放手’,他怎么知晓,自己之前和叶寒霜发生过什么,讣告的事情,他会知晓倒也没有什么好意外的,可这句话......
很不对劲。
细细想来,陆清衍心底怒意愈加黑沉,比适才看见叶寒霜和覃子嵩配合双打,还要生气。
所以他的这位好妻子,好娘子,和覃子嵩早有渊源?
否则,怎会知晓这些事情?
“覃大人,你姐夫辰王殿下,如今在朝廷上被排挤成那样,怕坐不上储君之位,所以派你来涠州,这般祸害百姓吗?”陆清衍厉声几句话,倏地刺向覃子嵩胸口。
覃子嵩面色微变,无比沉稳的人,此刻黑眸怒意迸射:“你胡乱说些什么?”
“胡说?”陆清衍嘴角冷冷一扯,“涠州死尸一事,难道与你,半分关系都没有?”
“自然没有关系!”
“鬼血帮越狱,南下奔逃,你奉旨追击,刚到这涠州城,涠州城便出现死尸,致使瘟疫泛滥,这一切,难道是巧合?”
“鬼血帮原本,在为谁办事?”
“不就是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