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他眸子黯淡,暗暗收回目光。
“我一切都好。”叶寒霜说,“覃大人要去调查河道死尸一事,身边缺人手,事关涠州城百姓,我想跟着同去,特来同你说一声。”
叶秋漓看着妹妹略略有些发亮的眸子,知晓她是怕自己担心,所以特地过来询问她的意见。
“是你自己想去吗?”
覃子嵩闻言,目光落在叶秋漓身上片刻,又低头看了看自己。
他看着是什么凶神恶煞的人吗?
叶秋漓居然这般问?
叶寒霜点头:“嗯。”
“确定?”
“嗯。”
两次问询,得到两次无比肯定的答案,叶秋漓便知晓,自己再怎么劝说也是无用,妹妹想做,便放手让她去做好了,毕竟如今,是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
“那你等等,我给你拿些雄黄和药。”
经过这几日,涠州各个医馆,还有官府的雄黄都不多了,得省着些用,可他们既然要调查死尸一事,那就必须得带着,以防万一。
叶秋漓去拿药,很快出来,将药包在布袋里,扔给他们,叶寒霜稳稳接住。
“诸事小心。”她眸眼深深,嘱咐道,“晚间回来时,记得要去医官处诊脉,要吃药,热浴过后,换下的衣裳要蒸煮,切莫忘了。”
“阿姐放心便是。”叶寒霜忽然觉得自己阿姐今日格外唠叨,就她说的这些话,官兵们每日大街小巷敲锣叮嘱了个遍,她如今却还要唠叨一番。
不过即便是唠叨,她也喜欢听。
叶秋漓克制地点了点眸,“行,那去吧,劳烦覃大人多照看家妹些,秋漓在此谢过。”
覃子嵩点头应下:“嗯,我会照看她的。”
说完,叶寒霜和覃子嵩离开暗巷,叶秋漓瞧着两人离开,后背一身虚汗,身子忽地不稳,好在她撑住石墙,深深地吐了口气,将不适压制下去,转身回了药馆。
而不远处,虞霖悄摸翻上医馆屋檐,看着随覃子嵩离开的人,低垂下睫毛,有些伤感,没有注意到叶秋漓的异样。
虞霖看着叶寒霜离开,从屋檐上下来,看见自家少夫人时,她已在专心磨药,绮兰在一旁帮忙。
医馆药香弥漫,锅炉上的药罐不停冒着热气,亮堂的天,云卷云舒,所有人忙得晕头转向,不曾注意时间的流逝。
医馆内时不时传来难受的呜咽声,临近傍晚时,叶秋漓刚给一个发热不退的中年妇女扎完银针。
她手抚了抚额头的汗。
绮兰递了块帕子过来:“少夫人,您没事吧,是不是不舒服?”
“哦,没有。”叶秋漓回过神,接过帕子,“这位娘子状态很差,眼下肺火回缓了些,你知道的,我施针的经验,总归是少的,不免紧张。”
“真的没有不舒服吗?”绮兰瞧着她脸色并不好,主要前几日也忙,可也没见少夫人满头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