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自以为很了解我?”
叶寒霜看着虚无,淡淡一笑:“不算很了解,但多少有点。”
“你就是不想输,你不甘心,我居然不顾一切地离开。毕竟天下女子,从父,从夫,从兄,从子,独自一人,根本就不可一个人生活。”
“你纠结情,你不动情,可你不希望,我也不动情,因为你觉得,你应该拿捏我,应该可以足够征服我。”
“你或许很想确定,这么久了,我对你,难道就没有情意吗?”
陆清衍看着她。
曾经与他拉扯对峙,情爱折磨的人,如今居然云淡风轻跟他谈论这些话。
“那我今日,便同你说吧。”
“说完了,你心里肯定会更自在些。”
“以后,也不会那般纠结。”
叶寒霜静静坐在原处,面纱之下,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她没有看陆清衍,反而看向远方,淡淡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开口。
“你若想问动情。”
“那我今日可以如实告诉你。”
“你最初待我好的那些日子,我确实动情过。”
“家中嫡庶分别,我只是庶女,祖母,父亲,嫡母,对我们的要求,从来只有两个字,规矩。”
“至于其他的关爱,心疼,宠爱,一概没有。”
“我生母是个野心很重,但又很小心眼的人,在我很小的时候,很爱争宠,可祖母规矩立得严,她不敢放肆,便只能借我争宠,譬如弄伤我,譬如故意给我喂药装病,就为父亲能多来看她几眼。”
“那时”
叶寒霜抬眸望了望窗柩外的天,嘴角淡然一笑,感叹:“那时是真的痛啊,不过好在,别人不疼我,阿姐会疼我,阿姐的姨娘也会照顾我。”
想起过往,她眼眶见红,不过唇角笑意依旧:“阿姐会偷偷拿药,给我擦伤口,会尽量要我跟她一起睡。”
“面对强压,有人忍让,有人逆反。”
“在叶府,便是阿姐更懂得忍让,而我偏要逆反。”
“有时候越不让做什么,我偏要做什么,可阿姐从来不会说我,去马厩偷偷骑马,去后花园爬树,她会悄悄给我放风,若是被发现,便陪我一起罚跪祠堂。”
“小时候,阿姐待我最好。”
“后来到了成婚的年纪,我一庶女,没什么背景权力,只能听从家里安排,嫁给了你。”
“嫁你之后,你便是第二个这般待我的人。”
“不过你的好,总是若远若近,若有若无,不过我也切实尝到了一些,不曾有过的偏爱,不管真假,我那时夜里偶尔想起,心里也曾甜过。”
“所以,若你在情字之上,一定想要个答案。”
“那我今日大大方方告诉你,我叶寒霜,动过。”
陆清衍心口一颤,指尖血液沸腾刹那。
她转眸,看向身前的人。
“可情爱本就缥缈,而你陆清衍的,便更缥缈了。”
“既如此,我自然不想,在这样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身上,付诸一生。”
“更何况,你还总是拿阿姐威胁我。”
叶寒霜深吸一口气,凝望对方眼睛。
“所以,这场戏,这场纠葛,你赢了。”
“说完这些,你心里,好过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