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子嵩将银针放在桌案,目光抓着陆清旭的眼睛,时刻都在审判。
陆清旭视线落在银针上。
覃子嵩查案找到此地,还如此在意这银针,锦衣卫手段非同小可,有时候无须证据,一句话便可以将人带走,若事情波及秋漓......
问题在脑海中闪过,他便立刻给出否定——不可。
锦衣卫查案。
波及到谁。
都不可。
波及到秋漓。
“陆大公子?”覃子嵩盯着,一副不放过任何微表情变化的模样,“说说?”
“是陆某的手笔。”陆清旭十分坦然,语气自然平静,“那些歹人伤我家人,只能如此。”
覃子嵩笑:“陆公子何必撒谎?”
陆清旭皱眉,疑惑他为何这般说。
只见覃子嵩拿出一块布,“这是死者身上的一块布,上面有茉莉香气,这味道,一般都是女子所用。”
“堂堂男子,还用这种东西?”他语气嘲讽。
果然是锦衣卫指挥使,随便一句话,全是坑,字字句句带着试探与审问。
“家中有妻,平时难免亲密,自然会沾上些气味,覃世子并未婚娶,想来忽略这点。”
覃子嵩唇角微扯,似乎有些好笑:“陆大公子若真是沾染女子气息,想必跟婚嫁并无关系,毕竟你为成婚之前,身边便以莺莺燕燕,这话,到底是假了些。”
这话到底是没错,毕竟之前在上京,某些人的名声,向来是没个正形。
覃子嵩对于陆清旭这话嗤之以鼻,也是正常。
毕竟他以前故意将自己包装成那样的人,不能怪别人总这样想他。
陆清旭倒也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依旧淡定:“眼下身边,只有家妻一人。”
覃子嵩年岁比陆清旭大四有余,如今正值二十五的茂年岁月,如此年轻便能成为皇帝身边最信任的人,手段心智都不一般。
“不知可否,见见弟妹。”覃子嵩眼底冷肃,不断试探。
“覃大人这是何意?”覃世子变成了覃大人,无形中拉开了两人故意客气的距离,转而一股博弈硝烟的味道。
“见见而已。”
“见见倒也无妨。”陆清旭回答得很平静,不过说完话锋一转,“只是家妻适才刚睡下。昨夜遭遇匪贼,受了惊吓,又受了伤,还望大人体谅,若有什么,大人不若询问陆某,亦是一样的。”
“问你?”
“是的,问在下便可。”
“你知不知道,得罪锦衣卫是什么后果?”
覃子嵩语气忽然冷厉的十几倍,眼神狠狠盯着陆清旭。
锦衣卫的权力,在整个皇城整个上京,乃至整个大晋,都是最特别的存在,那可是天子亲封,皇子瞧见,语气都得低几分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