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落在她微张红唇之上。
叶秋漓想起密林之内,歹徒拖拽着她,面部狰狞,意图不轨的事,后背微微颤抖,一阵寒意从脚底蔓延。
她强颜欢笑,“没什么,就也其他伤了,不必看了吧。”
“会有瘀伤。”他说,“眼下不觉得痛,过了一晚,会疼得厉害,淤青也会显现。”
叶秋漓眼底一闪,是啊,她把这事给忘了!
“我去给寒霜看看!”
说完,她迈步走进屋内。
陆清旭:“......”
叶秋漓进屋时,陆清衍手背正轻轻贴在叶寒霜面颊上,黑眸黯然神伤。
“二公子。”
陆清衍回眸望去:“长嫂有事吩咐?”
叶秋漓将夜里驿站所遇之事,还有寒霜为了护她,以身搏斗,挨了歹徒好几脚的事情,简短诉之。
陆清衍听完眸底诧异。
这一夜,她们竟经历这么多?
“需得看看她衣物之下可有淤痕什么的?脉搏我摸过,没有内伤,外伤除了额头,其他的也得细细检查一番才是。”
她竟然马虎,把此事给忘了。
果然是经验不足,常在宅院之内,容易忽略这些搏斗之暗伤!
刹那之间,叶秋漓越加明白,若想成为真正的女医,她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
她迈进门槛,语气有些焦急。
陆清衍站起身子:“我让嬷嬷来帮忙。”
果然检查之后,手臂,肩膀,腰间,腿上,都有好几处大面积淤痕,叶秋漓看着心惊。
好在陆清衍常备药箱里,亦有治疗跌打外伤的药酒,叶秋漓像之前那般细细闻了下。
应当是三七跌打酒。
陈嬷嬷看着不论何时用药,都无比谨慎,皆要闻上一闻确定药方的大少夫人,没有说什么,只默默看着。
不过,想起先前二少夫人小产之事,她眉眼低了些。
将药酒擦好,重新穿好衣裳,叶秋漓才松了口气。
弄好全部后,陆清衍才再次进去,他喊出陈嬷嬷:“伤得多吗?”
陈嬷嬷为难点头:“嗯。”
陆清衍心中说不出为何很难受,关上门之后,走到叶寒霜身边,看着面色苍白如雪的人,他不经意红了眼尾。
可半响之后,他唇角又冷冷扯住一抹笑,清冷黯然:“我都能想得到,你是怎么不顾一切护自己在意的人。”
就像不顾一切跳马车,狠狠一掌劈在他胸口,也要去找叶秋漓那般。
叶秋漓说寒霜在意他,真心待他?
那为何,她这般轻易地就舍弃自己?
陆清衍在床榻边坐下身子,指尖轻轻描着她精致好看的轮廓,缓缓地,从眉骨,到鼻梁,到唇瓣,再到脖子......
男人心底发痒,喉咙滚动,深邃温柔的桃花眼,渐渐染上几分病态暗芒。
诡谲在眼光内流转。
叶寒霜,你,当真,在意我这夫君吗?
.....
门外,陆清旭客气叫住陈嬷嬷,并要了药酒,“嬷嬷,可否借空屋子一用?”
陈嬷嬷故作思考:“我们也不过瞧着无人,借住了一宿。这样,老奴带公子去昨夜霞红云紫与老身住的房间吧,稍作收拾过,干净些。”
“如此,有劳嬷嬷。”
陆清旭上前抓住目光一直盯着寒霜屋子的人的手腕,跟着陈嬷嬷指引,来到厨房边的一简朴小屋。
“夫君,你.......”
叶秋漓还未反应过来,木门便关上了。
陆清旭一张冷俊桀骜的脸没什么表情,温柔不见,只剩高冷,他将药酒瓶子放置在土炕前一大木墩子做的桌案上。
拉着她坐在土炕上,“衣服脱了,我帮你看看伤。”
“也不痛,无妨的。”
陆清旭眼底一沉,目光刺来,冷冷盯着她。
叶秋漓看着男人有些凶的目光,心口忽然一沉,也不知为何,鼻尖有些酸,没再说反驳的话,轻手褪下外套。
脱就是了......
干嘛动不动就凶起来了。
她垂眸解开腰带,不知是怎么的,许是想起昨夜险些被人玷污,还是适才陆清旭骤然反差的凶煞眼神,有些吓到她,她睫毛一垂,泪水莫名其妙就掉下来了。
陆清旭瞧见砸在她手背的泪珠,顿时心底一慌,凑近看她:“怎么了?”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