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城御史与兵部,负责选任新的兵马司指挥使与副指挥使,三日内,务必到位!”
“微臣遵旨,臣,谢主隆恩!”陆怀林磕头谢恩,随后领旨退下。
皇帝狠狠刺了眼中军都督府其余三位:“你们亦是,若再出差错,别怪朕手下无情!每人罚俸两年,充做军资!”
“以后事关南疆战事的大小细节,皆与兵部共谋,中军都督府印鉴,收于兵部暂管,待朕确定都督佥事由谁担任后,再将印鉴归还!”
适才还因没有怪罪,而暗自窃喜的三人,听到都督府印鉴,需要收于兵部暂管时!诸事也要与兵部共谋时!
左都督,右都督,都督同知,三人眼底顿时惊恐!
怎会变成这样?!
皇帝这何尝不是借力打力,趁机削中军都督府的权。
辰王亦是心中猛然一震,如此以来,这岂非架空中军都督府?
有人欢喜有人愁,兵部尚书也没有想到,此事到最后,居然是他兵部得利。
“退下吧!”晋文帝冷眸威狠至极,“工部的与辰王留下!”
粮道的事情说完了。
那火器的事情,自然也要说一说。
晋文帝一双凤目凛冽至极,坐在龙椅之上,视线紧紧盯着眼前两人,一位是工部尚书吴班中,一位是自己的儿子谢君辞。
一个冷眼刺来,吴尚书与辰王跪在地砖之上,颔首低头,大气也不敢出。
“把图纸给他们看!”晋文帝下令。
夏公公将图纸送到辰王与工部尚书面前,映入眼帘的,是火器大致形状,入目便让两人震惊。
工部最近也在铸造新型火器,整个大晋最厉害的工匠,基本都聚集在工部,南羌与北渝皆不善于诸事,除了他们,根本没有人能铸造出这种炮制火器!
“父皇,南羌根本没有能力铸造此等火器!”
“所以问题,就在此处!”晋文帝一字一句,刺着部保管!”
“不论你们工部是疏于管理,还是被贼人所窃,亦或,你们工部,本身就有问题!”
最后一句,晋文帝说得格外狠,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他如今看辰王的眼神,已然充斥猜忌。
“陛下,微臣乃大晋之朝臣,做任何事情,皆忠于陛下,忠于大晋啊!”工部尚书连忙开口,“关于此事,微臣一定严查,请陛下给臣下将功赎罪的机会!”
“如此,二十日之内,查明此事,否则,你工部尚书的乌纱帽,就别想要了!”
“微臣遵旨!”
辰王正欲开口说话,谁知晋文帝根本没给他开口的机会,虽语气没有对大臣那般怒意十足,可暗藏其中的威慑力,依旧令人后背发凉。
“朕知道,你是个有能力的,不过近来诸事,你深陷其中,柳尚书的事情,也还未查清。最近,你就好好呆在王府,配合锦衣卫调查,等风波过后,得朕旨意,再说吧。”
面上说得好听,其实就是幽禁。
谢君辞瞳仁微怔,想开口辩解,可抬眸对上父皇那双摄人双眸,又咬牙硬生生将辩解之言给咽回去了。
或许他越是辩解,父皇越不相信。
还是不要往刀口上撞为好。
“是,儿臣,遵旨。”
......
陆怀林下了马车,望着肃昌侯府四个金灿灿的大字,是叹了口气,也松了口气,好在只是贬职调任,只是削爵没府,没有牵涉陆家全族。
他浑浊双眼内一片苍凉,黑白发丝在阳光下,却不见半分暖意,去涠州也好,去涠州也好啊。
自己与她,便是在涠州相识,故人不在,去那故地待待,也是好的。
陆怀林甚是从容地接受了这一切,可宋白晴却接受不了,不仅仅是宋白晴,碧云阁的匡芷荷与陆亦璇,陆清旸,皆是难以接受。还有二房三房的人,听闻消息,更是险些晕厥。
叶府得到消息后,更是全家叹气,只深觉侯府这步棋,到底没能险胜,不过好在没有牵连叶府,也就松了口气。
可许宁玉得到消息时,听来听去,唯有全家论斩四个字,狠狠戳进她的心口。
她握紧手中丝帕,双目诧异,死死拽住身边女婢的手,颤抖开口:“你,你说甚?若处理不周,全家问斩,那漓儿同霜儿,岂不,岂不凶多吉少.......”
全家问斩!
全家问斩啊!
“啊,姨娘,许姨娘!”
“来人啊,快叫大夫,叫大夫啊,许姨娘晕过去了!许姨娘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