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辰王表现,此事并非出自他之手。
这背后推手,另有其人,如此以来,原来的计划,不知是否还能顺利进行?
这上京,怕是要变天了。
叶秋漓难以入眠,撑着脑袋回想今日之事,胸口闷得厉害,陆清旭回来时,她还坐在软塌之上,手中握着书册,心思却根本不在书上。
陆清旭掀开珠帘进来时,她才听到动静,抬眸看去,两人黑眸在烛光下相交辉映。
“夫君回来了。”
男人走过来,没有说话,只拉起她的手,将衣袖捋上去,细细看着她纤细白皙手腕上被人拽拉时留下的刺眼红痕,他心疼不已:“恬薇说,走水之时,有刺客趁乱入府,险些伤到你?”
“嗯。”
“疼吗?”
“还好,不疼,恬薇与绮兰护着我,没受伤。”叶秋漓看着男人眼睛,墨眸安静,淡然开口,“他们不是冲着我来,是冲着夫君来的,对吗?”
她一介女子,自小在深宅大院,犯不上得罪什么人,所以因果之间,这因,只会在她这夫君身上。
“抱歉,让你受牵连。”
辰王果然还是猜忌他可能过河拆桥,所以迫切想将可以拿捏威胁他的筹码,握在手心。
“夫君可否告知秋漓,你在外面,除了兵马司之职,可还做着其他事情?”她柔声开口,也并非在质疑,只是觉得彼此夫妻,到底要问清楚才是。
恬薇与绮兰身手那般厉害,陆清旭还能将她们伪装成婢女,送进叶府,又转而借叶府之手,送到她身边,今夜见识了绮兰与恬薇的实力,她没办法不多想。
陆清旭看着她明亮双眸,咽喉微动,宛若深潭般的沉寂双眸,隐隐划过一丝波澜。
辰王的人敢在侯府行刺,目的明确,如此一来,叶秋漓回到娘家依旧危机难解,柳尚书刺杀一事,那些人潜伏于地底的野心,正缓缓冲破泥土,冒出利刃。
陆清旭眼底隐忍,叶秋漓看他那般:“无妨,夫君不愿说,不说便是,只是多少有些担心。”
“大公子,侯爷那边来了人,叫您去前院书房一趟。”门外展鹏开口禀报。
父亲大抵也才回府没多久,夜如此深了,还要将他找去,想必也忧心柳尚书被刺杀一事。
“父亲找你,夫君且先去吧。”叶秋漓柔声道。
“你早些歇着。”
“无妨,我等你。”
轻柔声音划过耳畔,陆清旭看着她清澈双眸,心脏颤了颤,他掌心覆在叶秋漓侧脖摩挲两下,面色虽依旧高冷,眼底却渐起柔色,“好。”
难得听到她说这话。
他起了私心,也想尝尝这有人念他等他之感觉,便说了好。
陆清旭来到前院大书房,陆怀林轻闭双眸,单手撑着额头,坐在书案面前,黑白发丝,沧桑尽显。
“儿子见过父亲。”
陆清旭作揖行礼,甚是恭敬,在父亲面前,他连身上冷然戾气都收敛不少。
陆怀林缓缓睁开眸子,看着眼前之人,眸光渐显不耐,面对恭恭敬敬的儿子,他口中只冷漠砸出五个字:“你给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