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阳县接下来能得到资源倾斜,远超你的想象。
但前提是,我们要将整体价格炒起来。
既然他们要玩间客,那我们就顺水推舟,将堪合拿出来,遏制他们的商团入内。
要是大邑商不听话,我就将他们的名额,转给河北王公,要是河北王公也不听话,那还有鲁氏、利氏。
斧和辛丙,是我们在南方的两根钉子,堪合贸易给他们,也能快速帮他们壮大实力。
至于南方会不会断掉咱们的贸易。
开什么玩笑,东边不转,西边转。
我们在山西有自己的贸易联盟,要是还不够,老子可以拿来赏赐给有爵位的部下。
横竖,我都不亏。
但南边呢?”
辛屈看粟滩不再说话,也知道自己说太多了,轻咳一声道:“行了,粮行的业务之后我也会调整,你抓紧交接给副手,然后去等委任状拿到手后去海阳县。”
“所以,其实就算不是因为我刺探了纸的消息,你也会让我去地方任职?”
粟滩搔了搔头,露出恍然神情。
“你肯定要去地方。”辛屈也没隐瞒,继续道,“你的能力,不能只放在中枢、
海阳县的地理位置优越,向东更是要直接对接东北。
这干系了我们对东北方向的商业垄断,得有一个大能力的人去,你就干得不错,身份、地位、能力,都能匹配,暂时来说,只有你去,我才能安心。”
“嘿嘿!瞧你把我都夸上天了!放心,我一定好好干!”
搓搓手,粟滩跟辛屈告辞,然后乐颠颠的离开了。
鹿甲却一直看着粟滩,看着他离开,片刻之后转过头对辛屈说:“滩不乐意。”
“高帽给戴着,不乐意也得乐意。”辛屈头也没抬,继续看着竹简说,“粮行的框架是他搭建起来的,他的骨子里,并不是一个喜欢一成不变,或者吃苦的性子。
他喜欢赌博。
就跟狩猎一样。
但问题是,现在狩猎,又能赚几个钱?农耕再不稳定,也比狩猎稳定。
可农耕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那就是你付出多少成本,只要水利设施全部做完,你的收获就是有预期的。
一年多少收入,也是可以计算的。
所以,惊喜感就不够了。
既然如此,那就给他一份更大的惊喜感。
天津造船厂的船坞就要完工了。
明年,咱们就可以开始造楼船。
楼船出来,沿海与河道,咱们就能横着走。
但这是一个巨大的销。
需要有人给咱们兜底。”
辛屈提笔,在一片空白竹简上开始书写《国书》,内容自然是关于燕方与外国的堪合贸易若干问题。
这个销,他不能兜底,那么只能找南方来给他兜底。
“可是……我担心河北王公会放弃耕种,转而进入牛羊养殖。”
“嚯!求之不得!”辛屈闻言,放肆大笑,“那就让南方提前尝试一下,什么叫做经济战!
通知各县,集体圈一块河滩地,然后开始大规模养殖牛羊马。
发挥整体力量,养出来的牲畜皮毛,统一硝制与收购。若要论起来,咱们的养殖条件,可比南方好多了。
毕竟河北王公还得担心大河泛滥,咱们反而不用那么操心。
正好很多地方暂时没办法开垦作为农田,那就发挥一下养殖能力。”
鹿甲只是一想,大体就清楚辛屈要做什么了。
“行了,拿去给大邑商使馆,赌博给我禁了,不然要他们好看。”
辛屈丢出一卷竹简,声音冷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