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丽澄追问:“如果我让你必须选择呢?”
张文铎望着海面,沉默不语,黄丽澄想了想,说:“还是会救陆小溪吧?”
张文铎答应了一声,随后说:“都知道了还问。”
黄丽澄颇为失望地自嘲着说:“看来我们两家几十年的交情,还是不如你所谓的,短暂的,几个月的爱情。”
张文铎说:“不是爱情的事,就算是陆小溪只是普通人,你和她之间只能救一个的话,我还是会救陆小溪?”
黄丽澄又问:“为什么?”
张文铎说:“因为你是警察,——你应该知道,当你穿上警服的那天起,你的职责和使命就是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况且你还是刑警,我知道你已经有了随时都可能牺牲的准备。如果我有一天,也当上警察,也遇见你这种情况,如果你有选择的机会,我也希望在我和普通人之间,你会选择救普通人。”
黄丽澄望着张文铎,太阳冉冉升起,张文铎的身体挡住晨光,泛起一圈光晕,黄丽澄没想到一向嬉皮笑脸的张文铎,居然有如此的觉悟,叹了口气,说:“你还想当警察啊?跟着陆大小姐混不好嘛?轻松赚钱又多,当警察你也应该知道,尤其是刑警,几乎每天都面临着危险。”
张文铎望着波光粼粼地海面,说:“说的那么玄乎,那么危险,那你为什么还当刑警?”
黄丽澄想了又想,觉得理想、信仰、家族传承等等,都是她选择当警察的理由,却又都不完全是,想了半天,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或许,……就是命中注定吧!”
张文铎笑了笑,说:“你都是分局刑警队的副队长了,按级别,够副科级了吧?怎么还搞封建迷信?还命中注定?你是啥命?你找人算过嘛?是金命还是木命,还是大海水命?你生下来就知道你将来能当警察嘛?”
黄丽澄气恼,骂了两句,随后问:“那你未来有什么打算?是跟陆大小姐混?还是回派出所当小辅警?还是想干点别的?”
张文铎捡起一块石子,用“打水漂”的手法,用力的扔向海里,看着跳跃的石子,说:“未来的事,未来再说吧,现在我想的就是先把觉睡足,先把酒喝够,先把身体养好。”忽然想起一事,又问:“我听人说,是你在机场开枪打死了尚坤?”
黄丽澄问:“你听谁说的啊?”
张文铎笑了笑,说:“我在韩国也有朋友的,机场那么多人,很多人都看到你开枪。”
黄丽澄说:“当时情况复杂,我也是想救人。”
张文铎又问:“以尚坤为首的几人,是杀害韩队的凶手,你亲手击毙了尚坤,也算是给韩队报仇了,警队没给你个嘉奖啥的?”
黄丽澄苦笑着说:“嘉奖啥啊?差点受处分。我是中国警察,在韩国没有执法权,当时是为了救人才开枪,也击毙了尚坤,但还是受到韩国方面的审查,还好,市里面跟韩国方面沟通了多次,由于尚坤是国际通缉犯,韩国警方也没为难我,算我是正当防卫,履行了手续,跟他们交接完案情后,我就回来了。”
张文铎又问:“那回国之后,也没有啥奖励嘛?”
黄丽澄正要说什么,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接电话,脸色遽变,说着:“好,我马上回去。”
张文铎问:“怎么了?”
黄丽澄想了想,说:“原科平,那个大夫,越狱了。在去医院治疗期间,在同伙的帮助下越狱。是你坏了他的好事,还把他打伤。王家睦已经死了,他的仇人就剩你了。他还有同伙,帮他越狱,所以,……你要小心了。”
说完话站起身,披上外衣,跑向路边,张文铎想了想,紧追上去,边跑边问:“怎么就越狱了?他不是重刑犯嘛?怎么还能越狱呢?你们抓了他没审嘛?就没审出来他还有同伙?”
黄丽澄不耐烦地说:“我也是刚知道的,——等我有消息了再告诉你,你先小心点就是了。”
黄丽澄在路边拦车,一辆出租车在路边停了下来,黄丽澄上车离去。张文铎看着远去的车灯,心底再泛起波澜,不知道这是否是有一场风波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