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铎在家休养期间,几次被吕向前叫到警局,问他u盘的事,还是提出要跟张文铎合作,张文铎则声称前段日子,在韩国经历了太多,肚子受伤,脑袋也被撞了好几次,很多东西都记不住了。吕向前则说如果张文铎想起什么来了,可以随时找他,他随时愿意跟张文铎合作。张文铎试图从吕向前口中得知更多的内容,信口雌黄了一番,被吕向前识破,警告张文铎不要在刑警队长面前耍他的小聪明。张文铎也在吕向前口中无意中得知易玲醒了过来,还接受了警方的问询,便追问易玲的事,吕向前以案情需要为由,拒绝向张文铎透露。张文铎又试图从黄丽澄那里了解情况,黄丽澄同样也是拒绝透露。不管张文铎变换怎样的说辞,黄丽澄都拒绝透露。张文铎知道易玲已经回国,特意跑去易玲家里,向易玲说明来意,易玲让家里的保姆阿姨将张文铎带到客厅,在客厅里见了张文铎,易玲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遭受了严重的创伤,常常是怔怔地望着一个地方,张文铎问几句,她才能回应一两句。易玲知道的,还没有张文铎知道的多,就是在泰国被绑架后就到了韩国的那个地下室里,易玲在里面多次绝食,是被人强行输液和灌入流食,才支撑到被解救。张文铎又提起为了救易玲,米乐付出了很多,如果不是米乐的坚持,那个假易玲不会那么容易被识破。易玲问起米乐的事,张文铎说他只是听说米乐在韩国坐牢。易玲说她会安排,会想办法替米乐减轻罪责。见易玲神情憔悴,神色冷淡,总说要休息,就也不再多问,让易玲注意休息,之后便离去。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米乐为了易玲,几乎付出了生命,还遭遇了牢狱之灾,到底值不值?思来想去,想起米乐的话,——或许这就是爱情吧!
吕向前接手分局刑警队后,看了易北鸣一案的卷宗,和刚刚苏醒的易玲的口供,结合黄丽澄在韩国办案的经过,觉得仍有诸多疑惑未解,便组织分局刑警队的诸人开会,让黄丽澄简要的复述了案情及在韩国办案的经过。黄丽澄说易玲在医院醒来后,分局刑警队第一时间给易玲做了笔录,据易玲交待,她原本姓余,叫余萍。是易北萧的女儿,易北萧为了让父亲接受妻女,想到易北鸣生的是女儿,如果他带回去个儿子,父亲会觉得易家有传香火的了,肯定会高兴,一高兴说不准就认了妻女。易北萧找到做影视道具化妆的朋友,与朋友说明想法,朋友给他制作了几个仿真的与余萍年纪相匹配的“阳具”,用胶水粘到了年幼的余萍身上,几乎可以乱真,但不能见水。易北萧给余萍剃了男孩留的寸头,买了几身男孩的衣服,反复叮嘱让余萍要扮成男孩,说这关乎到他能不能活着。年幼的余萍也颇为懂事,在爷爷身边强忍住口渴,基本不喝水。实在口渴,喝了水后又强忍着“憋尿”,只在没人的时候,才去卫生间。在父母的配合下,余萍在爷爷身旁一个多月,无论是爷爷,还是易北鸣夫妇,都未发觉余萍是女孩,都以为她是个男孩。易北萧去世后,她就跟着母亲一起生活,后来跟着母亲一起到了韩国,取得了韩国身份,也改了姓。余萍的生母就不停地给余萍灌输是易北鸣害死了她爸爸,让女儿将来长大了,要替父亲报仇。这种思想影响了余萍的成长,余萍在长大后,也一直想着要报仇的事。余萍在韩国期间,小时候就认识了李福生,在李福生坐牢期间,她在赌场当荷官,曾被周胥青,也就是陆小溪的生父包养过一段时间,后来被王家睦偶然发现。王家睦开始只是觉得她和易玲长得像,经过问询得知她算是易玲的堂姐。再后来王家睦找到她,让她冒充易玲,并答应事成后会跟她一千万,易玲为了钱,答应了王家睦,并在王家睦的安排下,做了面部、声道的手术,指纹也用韩国方面最先进的“纳米”技术,做了修改。因为余萍和易玲是堂姐妹,有着相同的父系基因,在不比对母系基因的情况下,只比对父亲基因的数列,是完全相同的。这也是为什么余萍的dna能够和易北鸣父亲的dna相匹配的原因。余萍说她在地下室里,经过了近两年时间的培训,有专门的“教官”,教她模仿易玲,从说话的声音,到说话的方式,以及笔迹。不定期的教官还会给她诸多的资料,易玲见了哪些朋友,什么时间在做什么。警方怀疑易玲的隐私,是易玲的助理谢楠泄露给了韩国方面。王家睦觉得时机成熟,便在泰国完成了调换,让余萍替换易玲,并杀了谢楠灭口。在完成调换后半年才对易北鸣动手,是想让余萍在家里或其他公众场合,给人留下因绑架事件受刺激的印象,方便日后用来搪塞警方,还有个目的是“污染”易玲的dna,在这段时间,用余萍的dna覆盖掉易玲的dna,以迷惑警方。据余萍供述,她和李福生开始并不想杀易北鸣,毕竟易北鸣算是余萍的叔叔,虽然余萍对易北鸣有恨,觉得父亲的死是易北鸣造成的,是易北鸣没有借钱给父亲,父亲才会被债主逼上绝路,但易北鸣毕竟是她叔叔,事到临头,还是下不去手。是老板反复催促,并用李福生家人的性命相威胁,李福生才找来老六等人,设计杀掉了易北鸣,并造成易北鸣是被毒蛇咬伤,毒发身亡的假象。由于周胥青曾包养过余萍,对余萍很熟悉,所以在易北鸣的葬礼上,再次见到余萍的时候便认出了她,并勒索她。余萍担心事情败露,便让李福生绑架了周胥青,想问出周胥青认出余萍的事他是否还跟旁人提起,却因下手过重,打死了周胥青。余萍供述虽然是王家睦找到的她,但王家睦并不是真正的幕后主脑,幕后主脑另有其人,王家睦只是替幕后主脑做事,她从未见过那个幕后主脑,只通过几次电话,在电话里叫对方老板。介绍完余萍这边的情况,黄丽澄又说了她在韩国的情况,通过与韩国警方合作,击毙了杀害韩锋的元凶,雇佣军尚坤,解救了陆正业一家三口和多位与国内外富豪政要相同面容的人,经过韩国警方和国际刑警组织的仔细甄别,确定被解救的这些人,都是“模仿者”或“替代者”,都没能完成替换,至于之前是否有“模仿者”完成了替换,韩国警方和国际刑警组织联手,正在进一步侦办。
黄丽澄汇报完之后,吕向前将卷宗拿了过来,又翻开了几眼,说:“韩队车队被袭击的事情,余萍知道嘛?”
黄丽澄说:“我问过了,余萍说她并不知道车队会被袭击。”
吕向前想了想,对众人:“整件事,易北鸣的死、王家睦的死、韩队的死,都与幕后老板有关,对于这个老板,你们都有什么想法”
几位刑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噤口不言。
吕向前看了看众人,说:“都不愿意说,那就我来说。我市盘踞着一个规模颇大的犯罪团伙,这个团伙组织严密,隐藏得很深,基本不在我市,甚至是国内犯案,触角却伸到了东南亚和日韩一带,目前我们掌握的是‘替代者’案件和另一起‘伪钞案'都与这个团伙有关。替代者这个案子,以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来说,就算是中韩警方联手,也只是破了一半,能够操控王家睦的那个幕后老板,也就是整个案件的主谋,我们不仅没有抓到,甚至连他是谁,目前都不清楚。我已经向市局反映过了,市局领导也同意我的想法,市局会进一步配合韩国警方和国际刑警组织,收集国内的线索,并与国际刑警组织共享,目的就是早日查清这个团伙的人员构成和组织框架,争取将这一团伙一网打尽。至于伪钞案,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有限,只知道王家睦与这起案子有关,可王家睦已经死了,我们审了他手下的几名跟物流有关的经理,都说不知道伪钞的事,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和问询的情况判断,这几个经理应该没有撒谎。具体的物流事情,可能就只有王家睦知道,王家睦一死,所有的线索就全断了。”
吕向前见黄丽澄举起了手,便说:“小黄,你有什么想说的?”
黄丽澄说:“王家睦是死了,但陆正业还活着啊,王家睦只是金帆集团的副总,我觉得王家睦做的这些事,陆正业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我们要不要对陆正业上些手段?或者先把陆正业控制起来?”
吕向前摇了摇头,说:“陆正业知道的不只是他跟我们警方说的这些,他肯定知道的更多,他向我们警方隐瞒,一来是他有可能也参与了那个老板的案件,也有可能是怕跟我们警方合作,遭到那个老板的报复。现在就把陆正业控制起来,是在打草惊蛇,无论是陆正业,还是那个幕后老板,都会隐藏的更深。”
黄丽澄问:“那接下来,要查这个团伙的话,我们该从那个地方入手?”
吕向前刚想说“先从内部查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而是说:“小黄,你和老边,小白,再把案情仔细梳理一下,再去审审那个叫余萍的,看看还有没有新线索,……余萍说她跟那个老板通过电话,既然是通话,就去找电信公司,查那个电话。应该是非实名电话卡,虽然找到线索的希望不大,但也得去查查。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再说。”
按照吕向前的吩咐,刑警队诸人各自分工忙碌去了,查了几天,未查到有用的线索,又有别的案子需要侦破,吕向前便让人先把这个案子的相关卷宗封存保管,待需要的时候再调阅。吕向前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再次翻看整个案件的卷宗,结合黄丽澄整理的在韩国时对张文铎的问话,虽然没看过那个u盘,但也大概知道了里面的内容,又想起几十年前仓库失火的案子,试图从中找到线索,将十几年前的案子和现在的案子联系起来。线索在断断续续的在吕向前脑中呈现,都是些片段,缺少一条线将这些片段联系起来。吕向前又前往医院,独自提审了余萍,问了诸多他关心的问题,令吕向前颇为失望的是余萍也只是这盘棋中一颗随时可弃的弃子,只知道雇佣她的人是王家睦,王家睦也要听命于老板,在韩国训练她的是韩国人,除此之外,知道的还没有警方掌握的多。吕向前试了多种方法,试图将零散的线索连接在一起,在白板上在一条条线索,一张张照片间画了无数条线,终究又无奈地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