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铎乘坐出租车来到原科平家,从车上下来后,敲了敲门,半天没回应,张文铎望着门楼想了想,随后翻越了院墙,跳入院内。张文铎先是观察了一番,随后喊了几声,未有回应,便进入客厅。在客厅里见到倒在地上的花架和花盆,意识到有危险,更警觉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在客厅里,先查看厨房,未见异常,随后后又来到楼下的屋子外,轻轻的推门,没能推开,便转身上楼,来到二楼后,逐间屋子查看,有间屋内颇为凌乱,药撒了一地,地上还摆着一个空的行李箱。从屋内的陈设来看,张文铎觉得应该是主卧。张文铎拿起地上的药瓶看了看,根据药品使用说明,判断是精神控制类药物。张文铎又在楼上转了转,在书房里看到有电脑,便想查看监控,却发现电脑硬盘被卸走了。这更印证了张文铎的怀疑,楼上所有屋子都查了一遍后,便又下楼,来到那扇锁门的屋子前,踹了两脚,将门踹开,见阿斌躺在屋内的地上。
张文铎急忙上前,先是试探了阿斌的呼吸,见阿斌还有呼吸,随后轻轻的摇了摇阿斌,又扒开阿斌的眼皮看了看,见阿斌目光涣散,张文铎判断阿斌应该是被麻醉了。张文铎急忙来到厨房,用水碗接了水,又回到屋内,又是掐人中,又是拍打肢体,又是往阿斌脸上喷水的,张文铎知道这么做有一定的风险,很可能会给阿斌带来后遗症,但为了搞清楚陆小溪的安危,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阿斌咳嗽了几声之后,涣散的目光逐渐聚拢,张文铎迫不及待地追问:“陆小溪呢?她怎么样了?”
阿斌的头歪向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原,原大夫,偷袭我和王总,……”
张文铎疑问着:“王总,……是王家睦嘛?”
阿斌恍惚着点了点头,说:“快追,……”
张文铎又问:“他们人呢?”
阿斌将头歪向一旁,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张文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将阿斌放在地上,然后再次拨打报警电话,将情况说明,随后也拨打了黄丽澄的电话,将事情大略的说了。黄丽澄让张文铎待在原地不要动,张文铎挂断电话后,又在屋里看了看,随后便从院子里出来,向四下里张望一番,腹诽着:如果是王家睦与陆小溪来找原科平,肯定会开车来,但现在院子里没车,可能车已经被原科平开走了。原科平开车能去哪儿?进城的话,监控太多,很快就会被警方发现。如果他想带着陆小溪和王家睦外逃,还有他那个精神不正常的妻子,想要不被警方发现,从原科平家的位置来说,最好是走海路。张文铎快跑几步,来到开阔处,向海边眺望,见不远处的码头处,停着几十艘渔船。张文铎思忖片刻,便从半山腰处下来,向海边码头跑。从山上看着挺近,张文铎却跑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到。到海边后,见诸多渔船都只是停在海边,渔船上并没有人。只有一艘渔船上,有人在修船,张文铎赶了过去,喘了几口气,问:“大哥,下午有出海的船嘛?”
那人抬头看了看张文铎,没理他,继续修船,张文铎想了想,便又问:“大哥,我有朋友说他出海了,可他家里突然出事儿了,家里联系不上他,我就来问问。”
那男人说:“现在是休渔期,你觉得会有船出海嘛?”
张文铎想了想,又问:“那就肯定没有船出海了?”
那男人说:“有的人愿意出海看风景,或是钓鱼啥的,只要不下网捕,政府也不管。”
张文铎又问:“那怎么去找愿意出海的船家?”
那男人指了指西边,说:“你去那边问问,那边的那几家,有搞水产养殖的,在海里有网箱,还有的在远海,有的时候也带几个人出海去钓鱼。”
张文铎按照男人所指的方向,又跑了一公里左右,来到又一处码头,见二人正在往一艘船上搬东西,可见是瓶装的矿泉水,张文铎便问:“你们出海嘛?”
两个男人相互看了看,又打量了几眼张文铎,问:“你问这干嘛?你干嘛的啊?”
张文铎说:“我有朋友坐船出海钓鱼去了,一直没回来,家里着急,家里人让我过来帮忙问问,如果有出海的船,让帮忙打听打听,看有没有船家知道我朋友在哪艘船上。”
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说:“不知道,我们不出海,我们是搞养殖的,……你去别处问问吧。”
张文铎觉得二人的神情有些可疑,但也只是怀疑,知道没有时间让他多想,便继续向前。刚走了两步,就听身后有电话响,随后传来男人的声音:“我跟你说了,我就出去两天,你老老实实的在家待着,等我回来了,就带你去提车。这次不是忽悠,……等我回来了,就有钱了。”听到男人的通话,张文铎略一驻足,意识到男人有问题,搞网箱养殖的,大概率不会住在船上,就算住,也不会住两天。要出去两天,很可能不是去养殖场。张文铎担心引起对方的怀疑,略一驻足之后,便继续向前走,估量着距离差不多了,就闪身到一艘船后,随后跳入海里,潜入水中,游向二人所在的那艘渔船。
张文铎估量好位置,从水里冒出头来,向四周观察一番,之后借助船身一侧的舷梯爬上了船,船上没有人,张文铎听到一旁船舱里有动静,便蹑手蹑脚的过去,来到船舱外,听到屋内有人说:“你这时间太紧了,连加油,再找人,还要准备水和吃的,这都够快的了,……”
远处传来汽笛声,又加上风浪的声音,二人又说了什么,张文铎没能听清。见船舱门被拉开,张文铎急忙闪到一旁,见有人从船舱里出来,待那人下船后,张文铎来到舱门前,轻轻的推开舱门,进入船舱内部。船舱内部先是船员的休息室,里面有上下铺的床位,又向前,是简易的厨房和卫生间,再向前,是两个单独的房间,虽然也是上下铺,但房间要宽敞一些,再向前,被舱门挡住去路,张文铎试着扭动舱门上的把手,居然把门打开了。张文铎进入舱内,见这是一间类似于贮藏室的屋子,有多个仪器和较大的空间,又见陆小溪和王家睦,躺在舱内的甲板上。张文铎急忙上前,试探了陆小溪的呼吸,感觉到了手指间有气息流动,又抱起陆小溪,轻轻的摇了摇,轻轻的说:“醒醒,……醒醒,……”张文铎判断陆小溪与王家睦和阿斌一样,都是被人麻醉了。
陆小溪涣散的目光逐渐聚拢,喃喃地说:“救命,……救命!”
船舱里传来脚步声响,接着有人推开贮藏间的门,张文铎回头,见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站在门口,一只手背在身后,目露凶光,恶狠狠地问:“干嘛的?”
张文铎站起身,满脸堆笑,说:“这不是兴达号嘛?我要上兴达号出海钓鱼,可能是走错船了。”
那男人当然没有中计,说:“好啊,我送你去。”说着话,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拿到近前,手里拿着撬棍,冲着张文铎就轮了过去,张文铎闪过,和男人打斗在一起。中年男人身手敏捷,身体壮硕,张文铎几拳打在他身上,都未能将他打倒,还挨了一撬棍,打在背上,觉得整个后背似乎都没了知觉。张文铎看准机会,用膝顶的技法,用膝盖顶到那人头上,那人晃了晃,倒了下去,张文铎刚想上前去查看陆小溪,就感觉脖子被东西扎了一下,用手一摸,发现是针管,张文铎缓缓的转身,见身后原科平正佞笑着看着他,张文铎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