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将车在厂门口停好,有保安上前询问,黄丽澄向保安出示证件,说是要找负责人聊聊,保安用对讲机向上面汇报,等了几分钟,保安得到指示,工厂大门打开,两台车驶入工厂。工厂内颇为杂乱的摆放着诸多废旧废弃的各类车辆,平地上放不下,还车摞车的摞起了几层楼的高度。黄丽澄的车在一座二层高的板材房前停了下来,一个黝黑的胖子站在楼下,身后还跟着二人。黄丽澄等三人从车上下来,黄丽澄向胖子出示了证件,胖子看了眼证件,说他姓冯,算是工头。
黄丽澄问:“负责人呢?”
冯胖子说:“都不在,一个在外地旅游呢,一个在市里,现在给他打电话,估计到这儿也得是晚上了。你们想问什么,问我就行了。”
黄丽澄点了点头,问:“你们这厂子里面,有个水池子吧?”
冯胖子想了想,问:“你是说山底下那个水池子?”
黄丽澄点了点头,说:“带我去看看。”
冯胖子问:“你们看那个池子干嘛?”
黄丽澄正要说什么,张文铎抢先说:“我们局里前两天抓到个逃犯,据他所说,他在被通缉逃跑的时候,想要埋赃物,结果没埋好,赃物从山上掉下来,就掉到你们工厂的水池子里了,所以我们来看看,看看怎么能把赃物起出来。”
黄丽澄也会意,说:“对,我们就先来看看。”
冯胖子挠了挠头,说:“这山上没路,上不去人啊?”
白瑞雨说:“逃犯是你们后山村子里的,或许他知道些你们不知道的小路吧,……不把赃物起出来,就不能给疑犯定罪,所以请你配合我们工作。”
冯胖子想了想,说:“那跟我来吧!”
冯胖子走在前面,带着三人前往水池,又走了几百米,便来到山脚下。山脚下有一条上山的便道,几人又沿着便道向山上走,张文铎打量了几眼四周,问:“这山被你们承包了?”
冯胖子说:“算是吧,山那头还有我们老板种的几十亩果树,没水的时候,就从池子里抽水浇树。”
几人又走了半里地,之后又向下,便来到一处山洞的洞口的位置。山洞的洞口被人用铁栅栏挡住,铁栅栏足有三、四米的高度,从上至下,都插入岩石,铁栅栏上还有个小铁门,小铁门上有锁。
黄丽澄问:“这是咋回事?为什么要锁上?”
冯胖子说:“之前村里总是有人偷偷的到这水池子里游泳,淹死过两个人,村里人不干了,找我们麻烦,非要我们厂子赔钱。厂子为此,赔了几十万。为了不再被村里人讹钱,厂子的负责人就把这水池子挡住了。”
黄丽澄又问:“能下去看看嘛?”
冯胖子摇了摇头,说:“我没有钥匙,钥匙只有经理有,你们要是想下去看看,我给经理打电话,让他把钥匙送过来。或者你们今天先回去,明天再过来,我跟经理说下,让他明天过来,给你们开门。”
黄丽澄未发觉可疑之处,就与白瑞雨和张文铎从山上下来,回到板材房前,黄丽澄又问了些简单的问题,厂子里有多人工人,工人有没有上保险等,冯工头都对答如流。张文铎忽然觉得一阵腹痛,便问冯工头厕所的位置,冯工头指了指左侧一排堆积起来的车辆,说:“走到头,往右拐,一直往里走,就到了,里面有点埋汰。”
张文铎又向冯工头要了点手纸,就前往铁棚,还未到铁棚,就以闻到恶臭的味道,张文铎不禁捂住了口鼻。刚到铁棚门口,见有一名工人正从里面出来,与张文铎擦肩而过,张文铎随后进入铁棚,避过铁棚内横流的污物,来到一个蹲位,蹲下去后,点上一支烟,在抽烟的时候,隔壁蹲位有人说话:“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两个蹲位之间,有简易的板材挡着,所以相邻蹲位的人,并不知道进来的是张文铎。
张文铎被臭气熏得阵阵恶心,也不愿多说,用手捂住口鼻,继续蹲着,隔壁蹲位的人又说:“我跟你说,你卡里的钱,可得快点转走,那可是我们拿命换来的,别等到时候被警察抄了,就啥都没了。前两天下面出事儿了,有个女的差点跑了,我觉得这地方已经不安全了,姓黄的没事儿找事儿,还绑了个女的回来,警察现在肯定满世界抓人呢,咱也得想辙怎么撤了,别有命拿钱没命花。后天,拿到下一笔钱,咱俩就撤,你要是没地方去,就跟我回我老家待几天。”
张文铎听完隔壁蹲位的话,一阵心惊,简单的擦拭之后,急忙提上裤子,来到隔壁蹲位门前,拉了两下,拉开隔壁蹲位的门,隔壁蹲位那人,看到张文铎,也是一愣。张文铎说:“下面出什么事儿了?姓黄的,……是不是黄东亮?”
那人笑了笑,说:“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随后站起身,擦拭完之后,提上裤子向外走,张文铎急忙跟了上去,来到门口的时候,说:“我是警察,跟我走一趟。”
那人看了看远处堆积起来的废车,由于废车遮挡,并不能看到黄丽澄等人,随后那人又看了看身旁的张文铎,想了想,说:“好,我跟你走。”
那人走在前面,张文铎颇为警觉的走在后面,刚走了几步,将到转弯处之时,张文铎眼角的余光瞥见有东西奔他砸来,张文铎机敏地闪身躲过,见有人拿着把铁锹站在身前,张文铎刚想喊,那人便又扑了上来,抡起铁锹砸向张文铎,张文铎闪过,却又见方才蹲着的那人,手里拿着根类似于钢管的汽车部件,砸向张文铎。张文铎避无可避,就用胳膊挡了一下,随后挥拳打向对方。张文铎以一敌二,三人打斗在一起。张文铎先后被钢管和铁锹打中,但也从地上捡起了个汽车部件,也打中了对方。张文铎被人飞踹一脚,被人从拐角处踢了出来,张文铎躺在地上,用汽车部件,抵挡着二人的攻击。黄丽澄听到声响,望向张文铎的方向,见张文铎正被打,便问冯工头:“怎么回事?”
冯工头冲着三人喊:“怎么回事?”
张文铎冲着这边喊:“地下就是他们的老巢!”
黄丽澄一直在查人口失踪的案子,当即明白张文铎所说,但仍保持着冷静,问冯工头:“你这地下,还有东西?”
冯工头皮笑肉不笑地说:“没有啊?地底下能有什么?只能有死人!”说完话向两边使了个眼色,两边有几人围拢过来,将黄丽澄和白瑞雨围在中间。
黄丽澄见对方人多,便想着先稳住对方,想着脱身之后,呼叫警力支援再来抓捕,便笑着说:“情况我们了解的差不多了,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我们先走了。”
冯工头却用手按住黄丽澄的肩,说:“问了我那么多问题,我也该跟你好好聊聊了。”黄丽澄觉得想要顺利脱身已是不可能,便想着先下手为强,先是向下一蹲,同时用手抓住对方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自己身体旋转,就已经转身过来,同时翻转对方的手腕,想要控制住对方,哪知冯工头力气颇大,忍着手腕被翻转的疼,挥拳打向黄丽澄,黄丽澄闪避,手腕的劲就松了些,冯工头挣脱。黄丽澄见状,一脚踹向对方的腹部,冯工头被踹中,向后趔趄几步,栽倒在地。与此同时,白瑞雨也和冯工头的手下打斗在一起。冯工头及其手下,凭借着人多和对场地的熟悉,先后拿到了各种趁手的汽车配件,围殴黄丽澄等三人。张文铎凭借着灵活的身手,与对方周旋,时而钻入车下,时而爬到堆积在一起的汽车上,趁着对方不备,给予反击。黄丽澄则想找地方隐蔽,然后打电话报警,趁乱躲到一辆车后,刚掏出手机,还未来得及拨号,就从车后转出俩人来,用手里的钢管打向黄丽澄,黄丽澄在闪躲和还击的过程中,手机掉落,并且眼看着对方拿着钢管对着她的手机猛砸了几下,手机被砸坏。白瑞雨在打斗过程中,脚踝被对方打中,捂着脚踝想要隐蔽,被对方二人缠住,并被对方二人用刀架在了脖子上。黄丽澄手机被打落,便在场地内隐蔽前行,趁着张文铎与对方周旋的工夫,来到自己的汽车旁,打开车门,从车内储物盒中拿出配枪。
黄丽澄向天鸣枪示警,对方几人愣了愣,随后将刀架在白瑞雨的脖子上,与黄丽澄相对,张文铎则隐藏在两辆汽车的夹缝中,对方二人从车旁走过,并未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