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铎疑惑地问:“你知道我?我们见过?”
黄东亮冷笑着说:“我不仅知道你叫张文铎,还知道你是辅警,你妈在安乐街开了一家干洗店。”
张文铎惊悚地问:“你跟踪我?”
电话那头,黄东亮狞笑了几声之后就挂断了电话。虽是盛夏时节,但黄东亮的话,也让张文铎感受到了阵阵寒意。张文铎再拨打号码,却是语音提示: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张文铎伫立片刻,随后进入病房,将手机还给曾小爱,还安慰了一番曾小爱,说是已经和黄东亮约好了,过两天就见面喝酒。张文铎陪着曾小爱聊天,曾小爱说了黄东亮很多事,说黄东亮如何的温柔,每天都会给她买早餐,天气好的时候,还会推着她出去晒太阳,有的地方轮椅上不去,黄东亮就背着她。说起黄东亮的时候,曾小爱空洞的眼里,突然就有了神采,有了光,苍白的脸颊,也泛起红润。通过与曾小爱的攀谈,张文铎判断曾小爱可能并不知道黄东亮所做的事。
聊了一会儿,陆小溪站在门外,冲着张文铎招手,张文铎便出去来到门外,陆小溪说:“阿强带人,窗户左右几栋楼都查看了,在病房对面那个商城的顶楼,发现几个烟头,根据烟头的潮湿程度判断,估计是黄东亮留下的。”
张文铎想了想,说:“带我去看看。”
张文铎颇为客气地跟曾小爱告辞,并说还会再来看她,随后让陆小溪在病房门口安排俩人,发现黄东亮,立刻汇报。张文铎跟随着陆小溪来到病房对面商场的顶楼,在顶楼的一个角落里见到了阿强带着几人守在那里,张文铎走到近前,蹲了下来,查看地上的烟头,随后叫陆小溪搞来几个透明的塑封袋,将烟头放入塑封袋里。
陆小溪问:“这是干嘛?”
张文铎说:“等到合适的时候,交给警方。”
张文铎和陆小溪就在楼顶,看着曾小爱病房的方向,讨论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张文铎还是建议报警,陆小溪还是说再想想,说:“他女朋友在这儿,能为了女朋友借钱的男人,我觉得不会轻易地离开。我让董叔继续派人去查了,争取尽快的查到他的落脚点,查到了,把人按住,就什么都能问出来了。”
张文铎望着病房的方向不言语,陷入思忖。陆小溪见张文铎不言语,又说:“他女朋友在这儿,我用点手段,一定能逼他现身。”
张文铎望向陆小溪,目光冷峻,严厉地说:“你这么做,是不是太没底线了?那女孩我问过了,几乎可以判断,和这件事无关,并且人家病得如此严重,你还要拿一个病人当筹码,你太过分了。”
陆小溪冷笑着说:“你觉得我过分,我觉得你幼稚,——只要能救出我爸,再没底线的事,我都肯做。”
张文铎望了眼陆小溪,不再言语,陆小溪想了想,问:“你的底线是什么?”
张文铎仍旧没言语,陆小溪接着说:“换做是你,遇到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办?我知道这么做有点缺德,但为了救我爸,我也没办法。”
张文铎还是没言语,陆小溪又问:“你在想什么?”
张文铎说:“他知道我妈开干洗店的,应该是跟踪过我。而我并不认识他,跟他也没有过任何交集,所以我在想,他跟踪的可能不是我,而是徐蔓。见我和徐蔓在一起,就顺便跟踪和调查了一下我。”
陆小溪说:“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接电话的时候,他叫我陆大小姐,……看来我们已经曝光了,他已经知道我们是谁了。”
张文铎自嘲地笑着说:“想当猎手,却成了人家的猎物。”
张文铎忽然想起一事,急忙转身向楼顶的门口走去,陆小溪紧追着问:“你干什么去?”
张文铎边走边说:“他跟踪徐蔓,说明他拐走徐蔓不是随机的,而是有意的,既然是有意的,就一定有什么原因,使得他要拐走徐蔓,只是这个原因我们还不知道。我之前一直想着徐蔓是喝多了被捡尸,是随机发生的偶发事件,现在看起来,是我想错了。”
陆小溪说:“你要去哪儿?”
张文铎说:“去徐蔓家,再问问徐蔓父母,看看是否还有我们不知道的,被忽略了的信息。”
张文铎出了顶楼,陆小溪紧跟着张文铎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