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滴水滚珠局?李氏骗局?(1 / 2)

梳洗罢,

“灵儿,随我一起去见个客人。”

“谁呀?”

“王神仙,还有五位晋商。”

“可是夫君昨晚所说的,滴水滚珠局?”

“正是,我要给大清一点小小的时代震撼。”

千门者,骗术也。

所谓千门108局,即108种骗局,又分为36天局、72地局。这滴水滚珠局,正是其中之一。

李郁觉得,这名取得太文绉绉,不够霸气。

百年后,世人会叫它“李氏骗局”。

……

李家堡会客厅,

寒暄完毕后,各自落座。

这次的谈话很机密,不可以让任何人听到。

5位票号掌柜,都各带了一个护卫,和李家堡的护卫,形成了互相监督监视。

确保在谈话结束前,不会有任何人靠近屋子50米内。

对于这种场面,王神仙可谓是驾轻就熟,掮客嘛。

“这位是日升昌的范掌柜。”

“这位是永泰庆的孙掌柜。”

“这位是天成元的刘掌柜。”

“这位是宝丰隆的祁掌柜。”

“这位是义盛长的周掌柜。”

李郁挨个点头示意,最后才拱手笑道:“欢迎各位财神爷,来我李家堡做客。”

王神仙立即接过话茬:

“在座的都是我大清的人尖,咱们就不玩那些虚头巴脑的了,直接进入主题吧?”

见李郁点头,他继续说道,

“我攒这个局,是为了促成一桩大生意。李爷,您来讲吧?”

……

李郁起身,看着这些精明的掌柜,轻声说道:

“我有一桩生意,本钱大,回报更大。”

“敢问李爷,有多大?”

“本钱一百万两。”

众掌柜的笑了,笑声中带有不屑。

李郁不露声色,继续说道:“一家一百万两。”

屋内顿时安静了,日升昌的范掌柜,盯着李郁:

“什么样的生意,要500万两本钱?”

王神仙立马接话:

“诸位别急,我是眼看着李爷起家的,他做的事没有一桩踩空过。”

李郁问道:

“诸位掌柜都是我大清的票号精英,见多识广,我就问一句,一桩生意获利超20倍,能不能做?”

“当然能做。不过~”

“不过担心风险太大对吧。“李郁干脆直说了,“诸位都是明白人,咱大清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银子虽好,可也要看烫不烫手,对吧?”

五位掌柜的都笑了,觉得这个年轻人看问题很通透。

宝丰隆的祁掌柜干脆说道:

“既然李老爷都说到这份上了。干脆就别遮遮掩掩了吧?咱们晋商的风格,就是利润第一。”

李郁这才轻声说道:“生丝。”

……

来时,五位掌柜的云淡风轻。

走时,皆神情凝重,心思重重。

李郁看着“财神爷们”离开堡门,才返身回到会客厅。

王神仙立马从袖管里掏出了一叠银票:

“盐商那骗的,咱俩五五分账。”

“凭本事赚的,不叫骗。”

“对对。”

这笔意外之财,就属于王神仙的个人收入了,不需要给和大人分润。

不知不觉,俩人的关系就变成了“臭气相投”。

在李郁面前,王神仙没有秘密。

不过,今天他还是有些担忧:

“李爷,这次的风险是不是太大了?生丝的盘子太大,500万两都只是勉强撬起。那几个山西老抠,背后的人脉也不一般,结识的都是些二三品大员,觉罗带子。”

“老王,我们相识这么久,你看我是会冲动发昏的人吗?”

“大清朝三万万人,我第一佩服和大人,第二佩服的就是你。”

“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回去多准备几条麻袋。”

“干嘛?”

“装钱呀。”

李郁自信满满的态度,也感染了王神仙。

他一拍桌子:“等这几个老家伙下场,我就把毕生积蓄都投进来。”

说罢,竖起六根手指,晃了晃。

李郁故意说:“60万两?”

“是6万两!!”

很显然,李郁的高估行为,严重打击了王神仙的自信心。

一瞬间,他有些自卑。

觉得自己混的一塌糊涂,居然才趁6万两白银。

殊不知,有的人当了20年的知县,身家都没达到6万两。

……

王神仙悻悻而归,而胡灵儿终于忍不住问道:

“夫君,你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你猜猜。”

“应该不止是为了骗银子充军饷吧?”

“钱算什么,我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李郁叉着腰,嚣张无比,倒是让女儿家看的痴痴了。

这属于人格魅力的一种,天生的。

炒生丝,绝对是疯子才有的想法。

所谓生丝,就是蚕茧经过缫丝步骤后,绕起来的一团团的丝状物。

进了作坊,在匠人的巧手下,最后就变成了真丝绸缎。

关键是生丝这玩意有保质期,放不住的。

如果当季没销出去,就会砸在手里成为一堆垃圾。

胡灵儿充满了担忧,觉得这个局风险太大。

而他爹知道后,只愣了一会,就抚掌大笑:

“我这女婿选对了。”

“老夫若是年轻20岁,定要热血沸腾,请缨操盘。无论输赢,都能在史书留下咱的名字,胡雪余。”

王神仙选的这5家票号,都是晋商的产业。

在大清的重要城市,边疆贸易重镇都有分号,实力雄厚,对于利润有可怕的执念。

晋商低调,底子厚。

盐商和十三行商人是恨不得“我有钱”三个字刻在脑门上,高调无比。

晋商是恨不得把银子埋到地底下100米,然后出门的时候端着一碗高粱米,就着两瓣蒜,蹲在屋檐下扒饭,饭碗底下埋着一块油汪汪的扣肉。

……

满城的松二爷,拎着鸟笼,迈着方步走出了屋门。

沿途,遇到的都是熟人。

“二爷,吃了吗?”

“吃了吃了,四个菜。”

“您家的午饭忒早,要是没吃,今儿说什么都得到咱家凑合一顿。”

“下次下次,改日,改日。”

松二爷一路说着“违心”的话,敷衍着这些王八蛋。

心想,我特么要是说没吃,你肯定不敢接话。

他一路闻着香味猜菜式,

“这味儿钻鼻,定是爆炒腰花。这味儿浓郁,应该是八角炖牛肉。这味儿甜滋滋的,还夹杂肉香,八成是江南名菜,糖醋排骨。”

突然,他定住了脚,这味儿不对,定睛一看,霍,巷子口有人在白烧猪大肠。

索伦野人!

他刚想提点一下,大肠不是这么做的。

看到了锅边蹲着的索伦娘们,沙包大的拳头,磨盘大的月定。

旁边还有个护食的小崽子,捡起了地上的菜刀~

还是免开尊口吧,省的挨打。

同驻苏州满城,京旗和索伦的仇恨,一百年都解不开。

走在街上,眼神交汇一下都能打起来。

而且京旗再也没赢过,每次都被打的跳河求生。

溜达了一大圈,回到家里,

正福晋在厨房切萝卜,侧福晋~对不住,没有。

“今儿晚上吃啥?”

“老样子,四个菜。”

“炒萝卜丝,拌萝卜皮,烩萝卜块,萝卜缨汤?”

“您圣明。”

松二爷气的一跺脚,倆眼泪汪汪:

“咱好歹也是从龙入关的旗人,咋就混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不行,我得想想辙,我,我,我要卖马!”

……

正在炝锅的女人吓了一跳,小声说道:“他爹,战马可是朝廷发的,每隔半年要查验一次的。”

“发给咱了,就是咱的财产,我有权处置。养在马厩里,每天吃的粮比我们全家都多。”

“万一以后上头查起来~”

“好办,我就说某一天我骑马出城打猎,掉进了河里,马淹死了,火枪掉河里了。就我一人爬上来了。”

女人没忍住笑了。

松二爷把火绳枪翻了出来,拿块破布包了,又牵着一匹战马,一头骡子出了门。

去找多隆,让他帮忙转手卖掉。

这小子是个人精,特会做生意,混的风生水起。

就连参领,佐领见了,都客客气气的。

到了地方,多隆一点都不惊讶,悄悄告诉他:

“这个月,我已经转卖了20匹战马了。”

“战马30两,骡子10两。现在就可以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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